這頓飯沈諭吃的心不在焉的,腦子里一直想著季成和說的話。
連她都聽出來了,姜沂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令她感到安慰的是,至少目前看來姜沂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季成和也不過是在白費功夫。
與此同時,一種更深焦灼和不安籠罩著她,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姜沂對季成和沒有意思,自己對姜沂也沒有意思嗎?
沈諭不信,她從來都是跟著內心走,永遠不會自欺欺人。
每次見到姜沂,那種想要靠近她的渴望,那種想要擁抱她的欲望,這些念頭都真真切切地在她腦子里奔騰,最后全部轉化成了姜沂口中的“你見到我的那種熱情”。
沈諭不敢細想了,越想越覺得真切,越想越覺得虛幻,縱使她百般想要,可姜沂呢?
她怎么能摸透姜沂的心思?總不能因為自己一念沖動,就把話說開,拖著兩人一同走向不歸路?
想到了這里,沈諭冷靜了不少。
旁邊的易玄清給她盛了一碗湯,說道:“阿諭,你從姜師姐那回來就心神不寧的,飯也沒吃幾口,看上去思慮重重,是發生了什么嗎?”
“沒,是我自己剛來這邊不適應。”沈諭信口胡謅道,又隨意地問:“玄清,你說,姜師姐一生不嫁可能嗎?會怎么樣?”
易玄清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湊過身來低聲說:“你怎么突然這樣說?”
“就隨便問問。”沈諭聳聳肩,裝作很輕松隨意的樣子。
“這我哪能知道,不過真要說起來,還真沒有幾個人能配的上姜師姐。”易玄清思忖道,“身世,才干,品行缺一不可吧,這樣算下來季成和還算夠格,但是咱師姐看上去對他沒什么意思。”
“是吧,我也這樣覺得。”沈諭連忙接口,“東南三州,方圓千里的,哪有什么合適的人。”
“不光如此,眼下師姐的心思都在山莊上,而且姜原莊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師姐哪有心思考慮這些。”易玄清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