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沈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她先在心里算了算丟失的貨物的價值。被搶走的這一批貨,不怎么值錢,值錢的貨都在前面,看管的人手也更多。雖然不值錢,但是數(shù)量不少,也不是沈諭這個天天吃山莊膳房的孩子能賠得起的。
她想了想,自己那可憐的俸祿就是杯水車薪,真要賠錢,估計還得靠自家母親的面館。
但她是真的不想把面館積蓄賠出去。面館也是小本買賣,在鎮(zhèn)子里一個不起眼的小街道里面,來的也都是一些普通的平民百姓,掙不了多少錢,何況還要給店里伙計發(fā)錢。
她母親心善,店里伙計家里有什么事兒都會出一點,沈諭也不用人操心,這樣下來實際上也沒多少積蓄。
沈諭決定了,自己就是去給定天酒樓打工都不能影響自己母親的生活。
想了賠償?shù)氖聝?,她又開始想這次行動。
毫無疑問,她就是被騙了,被盜賊利用了善心。想想還真是懊惱,犯了一個挺低級的錯誤,沒有注意觀察形勢。
其實也不能全怪沈諭,畢竟她還是個現(xiàn)代人,而且是剛高考完的現(xiàn)代人。過去的那么多年都生活在學校的象牙塔里,哪有什么江湖氣呢?
突然來到這個世界,還成為了一位天賦不錯的武者,其他方面沈諭都適應了,就是這心智方面還是得慢慢磨練。
不過話是這樣說,其實沈諭自己也清楚,還是自己心大,沒打起警惕心。
仔細想想也能想出來,他們一路從山道走過來,都沒見到幾個平民百姓,可見這山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上來的,怎么偏偏就冒出一個男孩?而且這個男孩說的故事也很奇怪,他爹上山采藥,帶個毛頭小子干什么?男孩說他爹是去給藥房挖藥材,如果是真的肯定來了不止一次,對路線很熟悉,怎么偏偏就掉到沼澤里去了?
沈諭這樣一回味,就覺得自己真的愚蠢過頭了,行動前都沒有仔細考慮過。
唉,事到如今,只能說吃一塹長一智吧,幸好只是丟了一點貨物,人沒什么事兒。
傍晚時分到了定天酒樓,沈諭被師兄領著去給酒樓的掌柜賠禮道歉。
掌柜很是震驚,沒想到山莊派弟子出手還能有失手的時候,當即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總不能沖沈諭發(fā)一頓火吧,只得寬慰沈諭兩句,說她護送一趟也辛苦,心里其實想著如實向上稟報,讓上面的人去跟山莊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