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池縈之納悶極了,實在忍不住追問了句,“臣今天到底怎么得罪太子爺了?殿下要臣跑馬,臣就跑馬了;要臣來外苑獵活物,臣就獵了;如今怎么突然又變成這樣了?”
司云靖并不回頭,坐在烏云踏雪的背上悠悠地道,
“你今天其實沒做錯什么。但誰讓京城里傳遍了孤與你干柴烈火的傳聞呢。若你是個閨中千金,孤倒也不在意傳言了,大不了求娶了就是。偏偏你是隴西王膝下唯一的嫡子。孤想來想去,今日只能借池小世子本人一用,就這樣繞皇城走一圈,叫所有眼睛都瞧見,所謂的‘干柴烈火’真相如何,堵一堵京城的悠悠眾口。”
池縈之:“……所以,殿下相信那八個字真不是我說出去的,但為了堵住京城里的悠悠眾口,還是要這么做。”
司云靖贊許地一頷首:“人還不算太傻。”
烏云踏雪停留的位置就在松柏林的邊緣,頭頂林蔭稀疏,冬日正午的金色日光從枝葉縫隙里映射進來,司云靖抬頭看著前方日頭,“今日委屈池小世子了。你放心,宣王那邊我饒不了他。——你們過去,把人綁牢了。”
林子里伺候的東宮親隨們呆滯了片刻,發覺自家太子爺是認真的,只好過來兩個人,小聲念叨著“池世子得罪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聽砰的一聲悶響。
池縈之自己往地上一坐,手往厚袍袖里一塞,死活不肯走了。
東宮兩名親隨大眼瞪小眼,又不敢把人硬拉扯起來,請示的視線轉向自家太子爺。
司云靖一皺眉。
他沉聲喝道,“起來。”
“臣不起來。”池縈之盤膝坐在林間地上,“拴在馬屁股后面繞皇城溜一圈,臣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司云靖神色冷了下去,漠然道,“不起來就死。”
地上坐著的池家小世子卻并沒有如他意料那樣露出恐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