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縈之昨晚翻來覆去沒睡好,早上起來就覺得身上不太對勁。
倒也不是哪里痛,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就像是炎炎夏日吃壞了肚子,明明穿戴得足夠,手腳都暖著,就小腹冰涼。
行軍路上,連個湯婆子都找不著,更別提捂著肚皮的小手爐了。她一大早地灌了兩杯滾熱的茶進肚,躺著沒動。
早上樓思危過來了一趟,找她商量捐贈國庫的事。
淮南郡富庶天下,三十萬兩銀子雖然數(shù)目巨大,也就是淮南郡兩三年賦稅的事,拿得出來。
池縈之問他,“你覺得你爹心里,錢重要還是你重要?”
樓思危:“當然是我了。我爹就我一個兒子,沒了我,他揍誰去。”
他連早飯都沒吃,回帳子里悶頭寫家書去了。
池縈之在帳子了躺了半天,小腹越來越難受。本來想在帳子里窩一整天,但高大年下午過來傳話,她就知道沒可能躲懶了。
她又灌了杯熱茶,跟著出去了。
走過去的時候,遠遠看見司云靖坐在昨日晚上的同一處篝火旁邊烤火。韓歸海跪在面前,邊說話邊磕頭,磕在凍硬的土地上,額頭幾下就見了血。
池縈之:???
她腳步立刻停下了。
高大年在旁邊瞧著,說了一句,“韓世子來找太子爺說事,還請池世子等等過去。喲,看韓世子的兩個大黑眼圈兒,整夜沒睡吧。多半還是為了寫信的事兒?”
空曠的山風呼嘯過來,隱約的說話聲夾在在風里,斷斷續(xù)續(xù)傳進耳朵。
韓歸海大禮伏地,聲音哽咽:”……廣陵郡貧瘠,搜空了家底,最多可以拿出二十萬兩。三十萬兩白銀,家父是萬萬拿不出的。還請殿下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