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謙勸不了李余。
不僅勸不了,還被李余軟磨硬泡供出了課程表。
兩天后,天還沒亮,李余就被桂蘭從床上給刨起來,跟擺弄木偶似的換上衣服,摁到梳妝臺前梳妝打扮。
李余整個人懵懵懂懂,神魂還在周公那沒回來,手腳因睡眠不足有些發(fā)涼,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也越發(fā)蒼白。
桂蘭給她倒了杯熱茶,她捧在手里暖了半天手心才往嘴邊送,直到濃郁的茶味在口腔里漫開,她才如夢初醒,低聲喃喃道:
“造孽啊……”
大夏天本就晝長夜短,如今天還沒亮,估摸著也就四、五點左右,她也就高三那會兒試過五點起床,可李文謙他們卻要每天都這么早起來上課,不是造孽是什么?
還未全然清醒的李余顯然是忘了,古人起得早睡得也早,并不都像她似的,無論多早睡都沒辦法早起。
桂蘭替李余收拾好妝發(fā)衣著,又帶著李余去桌前坐下吃早飯。
李余沒胃口,蔫蔫道:“挑幾樣讓我?guī)デ笏鼾S,餓了再吃,現(xiàn)在吃會吐。”
桂蘭瞧李余確實難受,也不勉強(qiáng),自己做主挑了幾樣再加熱也不會影響口感的食物,裝進(jìn)食盒。
之后又等了沒一會兒,宮女進(jìn)來說皇長孫殿下到了,正在門外等著。
李余起身,拖著沉甸甸的步子往外走去。
“姑姑不舒服?”李文謙一如既往,絲毫沒有因為早起而表現(xiàn)出半點不適,顯然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李余心想不能在小孩面前丟人,就打起精神回了句:“沒不舒服,走吧。”
李文謙看了眼李余身后的桂蘭,見桂蘭面上并無擔(dān)憂之色,這才放下心,帶著李余去了求索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