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閣是在兩天后收到北境消息的,沈綰綰當時正和傅珩、傅枕在訓練場比試,中途有小廝為傅珩送來了朝廷的信件。
皇上、太后和德妃娘娘思念兩位皇子,幾乎每月都給明心閣來信,所以沈綰綰起初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墒歉电窨赐晷藕蟪聊嗽S久,他沒有叫傅枕,反而將信遞給沈綰綰,輕聲道:“這封信,你先看看吧?!?br/>
沈綰綰感覺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傅珩,然后才接過信紙。
這封信不是普通的家書,上面密密麻麻寫的全是朝廷的事。
沈綰綰看到信里熟悉的名字,腦子里“嗡”得一聲。
“十月初九,大雪,北狄軍夜襲丹陽城,虎威將軍沈淞率兵守城,險勝。”
信中未交待具體戰況,“險勝”兩個字,根本不足以概括戰場廝殺的慘烈場景。
沈綰綰雖生在將門世家,從小見慣了沙場征戰,可她如今遠在明心閣,無法身臨其境,還是為沈淞捏了把汗。
她一言不發地把信塞回傅珩手中,轉身飛奔回住處。
沈綰綰跑回來時,沈翌和沈瀾正在院子里坐著,都面色凝重地看著桌上的一張信紙。
沈翌聽到聲音回過頭,見沈綰綰面露慌張,便知她已經從傅珩處知道了北境的戰事,于是先安慰道:“別怕,沒事。”
他的話像是一劑鎮定劑,讓沈綰綰逐漸平靜下來。她緩緩走近,深吸了一口氣,拿起家書,這才看到北境真實的戰況。
沈淞在北狄朝廷里有自己的眼線,所以他早就得知北狄老皇帝病重,大皇子和翰親王爭奪皇位之事。
北狄朝廷目前分為兩派,主和派以大皇子為首,主戰派以老皇帝的弟弟翰親王為首。大皇子雖有賢能,卻年輕勢弱,在朝堂中的威望稍遜于翰親王。北狄老皇帝年歲大了,又患了中風,御醫都說他只剩一年壽命。翰親王若想名正言順當皇帝,就必須在這一年內做些讓北狄百姓心服口服之事——打勝仗。
沈淞得此消息后,便知翰親王必定會拿北境開刀,所以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北狄冬長夏短,一入秋,牛羊就沒了草吃,所以常常在冬日騷擾大齊北境,目的就是搶糧食。果不其然,初雪之夜,翰親王以北狄糧食短缺為由,命圖勒將軍率兩萬人偷襲丹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