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泉這位大家長走了,武堂的弟子們便開啟了群魔亂舞的狂歡。
這里絕大多數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喝起酒來一點不含糊。一壇又一壇好酒搬上來,周身被酒填了一半,什么沒邊兒的話都能從嘴里冒出來。
這場面著實有些混亂,有幾個小姑娘坐了一會兒就渾身不自在,借口說身子不適,早早地離開了。
可沈綰綰不是尋常女子,她泡在軍營里長大,同糙老爺們喝酒打諢乃是常事,練就了一身的好酒量。幾杯酒入喉,已有幾位男子口舌不清了,沈綰綰腦中卻一片清明。
“你要做什么去?”沈綰綰把欲離席的傅珩按回座位,舉著酒杯送到他面前,“干杯!”
她雙頰泛著紅暈,黑葡萄似的雙眸似水洗過一般,模樣像是醉了,說出的話卻一清二楚。
傅珩不能分辨她究竟醉沒醉,只好接過她的杯子,試探地問:“喝多少了,是否感覺不適?”
“我才喝了三杯,沒有不舒服啊。”
沈綰綰被他搶了杯子,此時只覺著莫名其妙,她盯著傅珩手里的杯子,嗔怪道:“我來同你敬酒,你搶我杯子做什么?”
傅珩聽她的話,便知她沒醉,只是飲酒后面上容易紅而已。他哭笑不得地將杯子塞回沈綰綰手上,道了句:“是我誤會了?!?br/>
沈綰綰一怔,知道他剛剛是以為自己醉了,笑道:“放心吧,我酒量是極好的?!?br/>
說著,她為傅珩斟了杯酒,歡快道:“少閣主都走了,你還這樣拘著做什么?來,干杯!”
傅珩笑著接過,一飲而盡。他不想掃了沈綰綰的興致,因而沒有解釋自己其實很不喜歡這樣喧鬧的場景。
沈綰綰的酒量當真是好,他們倆一杯接一杯地喝完了一壇酒,傅珩已經開始頭暈了,沈綰綰卻仍舊最初那副臉頰泛紅的模樣。
她見傅珩有些坐不穩了,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不行啊,還得練?!?br/>
沈綰綰從小到大,身邊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就沒見過不能喝酒的人,因而她理所當然地認為男人就應該會喝酒,傅珩這種酒量,放在軍營里,最多算個小菜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