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宣蕪費力睜開眼，抓著手機關掉了凌晨五點二十五的鬧鐘。

    她剛剛做了一個夢。

    一條悠長狹窄的巷子里，暗色藍灰的石磚堆砌而成的一堵墻邊，有一身著刺繡旗袍的美人形銷骨立，有風吹得她的裙擺蕭瑟揚起一角。四圍煙霧繚繞，以至于她想走近一步看清那美人的臉，卻始終覺得迷蒙恍惚。

    宣蕪忍不住翻了個身，望著幽暗的天花板，長長嘆了口氣。

    ——太瘦了。

    嘖嘖嘖，夢里那個靠在墻邊低垂著頭的美人雖然沒見著臉，就那身材，連一件極為修身的旗袍都撐不起來，要么就是生了場大病，要么，就是快死了……

    “嘟嘟嘟！”

    “今天出外景呢，宣蕪你丫的要是再敢拖拖拉拉，明天起就不用來了聽見沒！”

    “知道了，馬上到。”

    宣蕪捏了捏鼻尖，騰起身子坐在床上，猝不及防望見梳妝臺上鏡子里的自己。

    平平無奇的臉上兩眼無神，皮膚粗糙，頭發凌亂，全身心抗拒著奔赴工作場所，一副被□□欺凌壓榨后的廣大社畜真實寫照。

    “嗡嗡嗡！”

    手機屏幕這回顯示了5:35的鬧鐘。

    宣蕪的瞳孔倏地放大。

    5: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