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孫策走,貂蟬來
吳兵大營內。但見士氣低落,頹喪之氣漫布著整個大營之中。
帥帳內,孫策面色灰暗的坐在上首的案幾之前,一臉凝重的看著下面的董襲,道:“子義的傷勢如何了?”
董襲嘆了口氣,道:“回稟吳侯,經醫官驗查,太史慈將軍右肋下的傷勢頗重,若要想徹底痊愈,最少....需靜養一年的時間。”
孫策聞言皺起了眉頭,卻見一旁的孫權勸道:“大哥啊,平原之戰,我軍敗與北軍之手,乃是情理之中的事,非戰之罪,若是與其比之水戰山戰,則我吳越之眾勝出北軍何止千里~!大哥勿要以一時之長短而氣悶了。”
孫策聞言,搖了搖頭,嘆道:“仲謀啊,我又豈會因一戰之敗而喪氣,只是北軍陸戰如此強悍,特別是那數千的鐵騎,我東吳的騎兵與之相較,真是相差甚遠.....這還只是典軍師衛營的騎兵,若是曹操的那只裝備精良的虎豹騎在此,又怎么辦?....唉,如此下去,為兄何日方能夠北伐中原?胸中的壯志又幾時能夠得償所愿?”
孫權聞言沉默不語,正所謂南船北馬,中原軍想要渡江攻取東吳,一個字,難!而東吳軍想要北上攻取中原,四個字,就是‘難上加難’!
縱是姜尚、張良、韓信、陳平等盡皆在世,想要改變南北方的地區差異,那也無疑與癡人說夢一樣。地方的人種和物質的差異,不是隨隨便便的出個謀,劃個策就能改變的。自然界的調節又豈是人力所能改變的?
但話雖如此,孫權卻不能跟孫策這么說,他只是微微一笑,耐心的安慰孫策道:“大哥,你正當壯年,又何須急于一時?咱們江東人才鼎盛,兵精糧足,只要大哥有足夠的耐心,早晚必成帝業!留名青史!”
孫策聞言并沒有高興起來,只是沉默不語。
孫策和孫權真是完全的兩種人,一個是剛硬果決,性如烈火。一個是陰柔詭詐,能屈能伸。
正所謂各有千秋長短,不過,若是真要較起真兒來,還是孫權這種人比較難以對付,他或許不會像孫策那樣給總是給你添麻煩,但這種人能拖!能忍!能磨!能守!
一方諸侯,就屬這樣的人最是煩人!你只能干瞪著眼,卻又無可奈何!
卻說孫權正在開導孫策之時,忽聽帳外傳報,言柴桑的周瑜派信使求見,孫策聞言渾身一震,急忙命人將信使帶進來。
接過了周瑜的信,孫策急忙的細細讀了起來,但見上面寫道:瑜以具臣之才,荷上將之任,總督三軍,奉辭于柴桑。然時過經年,不能掃除寇難,匡扶孫氏,四海六合,未能安泰,辜負國恩,實乃大罪。瑜寤寐難假,惟憂反側,隨思通一二:如為將者,不可執一道而偏行,隨如東南西北,天下英才各有所適。瑜觀吳越民風,雖船軻凌勢,然車馬無則。今天下紛亂,曩者二袁,呂布,李郭等盡為曹寇所滅,自是之后,縱橫中土,殘剝四寰,暫若難敵。今吳侯雖有大志,欲盡人臣之意,起江南忠義奮討,代天降罰,梟除暴逆,其意雖佳。然,今吳越之眾之于車馬,懦弱不武,恐未有效。今柴桑群僚以為:當效春秋之闔閭,明志奮翼,任起兵之大者,練精兵鐵戈,承傳此道,并建諸倉,屯田養糧,守任一方,操權通變,靜觀北朝,待天時之機得成,則可分獎三軍,聚眾以義,應天順時,北伐兇逆,以寧社稷,方能絕唱古今。瑜謹拜表以聞。
孫策看罷,緩緩的長嘆了口氣,言道:“本將在此與曹昂酣戰,卻累的公瑾在柴桑也是旦夕不暇,為我憂心,唉....我若是再持強而戰,又如何能夠對得起江東父老?罷了,罷了,撤軍回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