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與君飲酒
看著許攸一臉鬼祟的樣子,曹昂眉毛挑起,輕聲道:“世叔,你這是什么意思?曹昂聽不明白。”
許攸聞言嘿嘿一笑:“世侄,你可知道,官渡一戰(zhàn),孟德以數(shù)萬兵馬,敗袁紹百萬雄師,這對你而言,乃是大有福氣之事!”
曹昂心中暗罵,這不廢話嗎!許攸見曹昂似有疑惑,隨即嘿嘿笑道:“世侄,看來你誤會叔叔的意思了,你可知道,此戰(zhàn)過后,河北必將無寧日,到時(shí)人心惶惶,河北鄴城,信都之巨大城池富豪必將遷移,河北宅邸良田現(xiàn)在價(jià)錢極低,若是現(xiàn)在收取,等到咱們?nèi)蘸笃蕉ㄔ希愕肋@其中會有多少賺頭?”
曹昂聞言不由苦笑:好個許攸,貪財(cái)都貪到這份上?沉默了平片刻,曹昂忽的出言道:“世叔,這么好的事,為什么要找上我?”
許攸心中不由嘆道,你若不是甄家的女婿,我找你作甚?!但話卻是不能這么直接說,只見許攸微笑道:“所以說嗎,世侄,你好福氣啊,聽說你夫人是河北甄家的幼女,若由甄家出面受采,此事便又多了三分保障,我有門路,你有實(shí)力,快哉!一拍即合,如何不為?”
見曹昂沉思不語,許攸急忙上前道:“賢侄,你不需猶豫,一旦我軍日后攻打河北,河北各城富者皆懼,若能勝得一兩陣,到時(shí)惹得富者賣棄宅避難,一處良宅,我等以三五萬錢收得,日后攻下河北,再行招撫之策,富者聞聽之后,必將遷回,到時(shí)宅田在我等之手,這宅田賣回時(shí),是十萬錢,還是十五六萬錢,還不是皆有我等說的算?”
曹昂聽完,心中不由暗道,這許攸真是奸詐貪婪之輩,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單憑這一條,就不知道其原先在河北收受了多少賄賂,當(dāng)然也是結(jié)下了不少的交情.......
不過這倒不失為一個打壓冀州豪門士族的好辦法...而且又有錢賺!
想了一想,曹昂忽的轉(zhuǎn)向許攸笑道:“此事關(guān)系重大,且牽扯了侄兒的親家,還需從長計(jì)議,世叔無需著急,待回許都后,曹昂再找你商議如何?”
許攸還想說話,但轉(zhuǎn)念一想,這里面牽扯事情畢竟過大,既包含了戰(zhàn)爭手段,又包含了他將軍府的立場,以及他父親曹操那面的態(tài)度,諸多因素等等,且商賈之道,一向不為人所恥,看來還需慢慢滲透啊。
想到此處,許攸隨即笑著對曹昂道:“賢侄,回去后好好想想,這天底下,哪個嫌手里的錢財(cái)少?況且宅地買辦之道,僅為世叔我賺錢道中的一項(xiàng).....嘿嘿,日后弄得好了,鹽田,鑌鐵,世叔這里都有賣路,話不多說,你好好想想,你我合作,日后少不得許多的好處。”
曹昂點(diǎn)頭稱是,接著又與許攸說了片刻,送走許攸后,郭嘉隨即轉(zhuǎn)回帳來,其手中的酒壇早已空空,看著漸漸離去的許攸,郭嘉嘆了口氣,輕笑道:“許攸是個聰明人,可惜...聰明過頭了,失了最基本的分寸。”
曹昂亦是搖了搖頭,笑道:“這個人,仗著些小聰明,又和我父有舊,不行主從之事,屢出攢越之言,現(xiàn)在還好,等過了這風(fēng)頭,若無人保他,必死無疑。”
郭嘉呵呵笑道:“莫非將軍你要保他?”
曹昂哈哈大笑,摸了摸下巴細(xì)思片刻,笑道:“許攸此人,雖有機(jī)智,但卻是個貪官佞臣,但御下之道,無非就是各人并驅(qū),則長而提,這種人當(dāng)也有他的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