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涼轉(zhuǎn)過身,避開那道視線,發(fā)出一聲輕蔑短促的笑意,“瑾王你該不是忘了,開春要迎娶我妹妹的事情。”
宋疏瑾沉默地收回手,手里殘存著的溫度讓人眷戀,他似是費了好大力氣回答她的問題,“本王沒忘。”
那幾乎兩人走到陌路的開始。
從他下定決定迎娶云相府受寵的庶女時,云淺涼便成了他的一顆棄子,而后發(fā)生的一切讓兩人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他拒婚,她自盡。
他親口給出的賜婚主意,她被迫嫁給他人。
從一開始目的便是如此,而今變了嗎?
似乎變了,畢竟當(dāng)初許諾的正妃成了側(cè)妃,又似乎沒變,他依舊會迎娶云青煙。
“你記得,我也記得,瑾王就莫要……”薄情的話語從云淺涼紅唇溢出,僅僅如流動的水般那樣輕緩,卻依舊是刺人。
宋疏瑾言辭急切地打斷云淺涼的話,表露心態(tài),“但本王如今想娶的人是你。”
祁云情趕來見橋上站著的兩人,聽見那急于表露心意話,心下一愣,再看橋上兩人的神色,琢磨出些味道來。
祁云情不禁失笑,沒想到瑾王對云淺涼用情如此深,求而不得,竟然娶云青煙來當(dāng)替代品,難怪云青煙每次看嫡姐的眼神恨意那么明顯,少個向思虞,她倒是找到了兩位更好的合作對象,有利所圖,各取所需,完沒有利益沖突才是最好的對象。
“娶我?”紅唇輕輕吐出兩字,云淺涼嘴角笑意盡是自嘲,她偏頭看著略帶克制與壓抑宋疏瑾,桃花眼里的笑意仿若是在嘲笑對方,只是眼里天生含情,硬是流露出別樣的風(fēng)情來,她大膽猜測,“瑾王該不會是真的對我動情了。”
不待宋疏瑾說話,她已搖了搖頭,出言否定,“瑾王心里從來只有一人,對我動情簡直是異想天開的猜測,別說我不信,您自己信嗎?”
宋疏瑾喉間涌動起難言的情緒,諸多話語哽在喉間上不得,下不得,憋得人難受,心臟更像是被人抓在了手里,松一下他好過些,而捏緊時難受得整個人都不舒服。
事到如今,宋疏瑾總算是體會到了當(dāng)初云淺涼追求他時的滋味,愛慕一個人,一句話可以讓自己身處天堂,同樣能把人打下地獄,當(dāng)初她選擇自盡,恐怕比他此時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