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珠華,熠熠生輝。
璀璨的珠寶如踏碎的星辰鋪了一地,錦緞的華美在珠光寶氣下失色,一件件漂亮精致的珠寶堆積成小堆,奴婢們正小心細致地把珠寶收拾裝箱,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給一屋子的珍寶透氣鍍光,仿若重見天日的新生。
目光一一掃過一地珠寶,云淺涼柳眉輕輕蹙起,對那么多的金銀珠寶不露喜色,反而凝重起來,珠寶珍貴卻也尋常,再未見到有九里明樣式的東西,這讓整理了半天的云淺涼有些泄氣。
閉上眼睛,揉揉眉心,云淺涼吐出一口濁氣,她對奴婢擺擺手,“這些玩意兒看得我眼花繚亂的,我去透口氣,你們累了就歇會。”
云淺涼獨自走出庫房,一副連續熬夜過的頹廢樣蹲在屋檐下,眼睛盯著地面一片從花壇飄出的卷邊花瓣,放空思緒,將所有的記憶力集中起來,再次細致地過濾記憶里的畫面,確認自己剛才沒有看差,以及回憶過往母女生活的細節,最終無果。
程子瑜興沖沖地趕來,見云淺涼那副頹樣,反而驚訝。
程子瑜是昨日接到顧相府遞去的帖子,請她過府挑寶貝,來時路上聽到百姓言論,她才得知云淺涼昨日從云相府帶回了諸多財寶,一時興起,有了興致。
程子瑜快人一步躥過去,“淺淺,你得了那么多好東西,怎么還不高興?”
云淺涼呼出一口氣,甩了甩腦袋,把腦子里繁雜無用的東西清空出去,“錢財是身外之物,沒找到我想要的東西,高興不起來。”
“你這話的意思是秦氏還有私藏?”程子瑜不拘小節,掏出錦帕往地面一鋪,不顧寒涼直接席地而坐,雙腿岔開交疊著,“這些東西可以換錢,藏了那么久肯定不會一分未動,想找就如大海撈針。”
“注意點形象。”斜睨著程子瑜隨性而為的動作,半點女子姿態沒有,著實令人費心,云淺涼輕嘆一聲,收收發散的心思,“花掉的那些再找無能,但還在手里頭的,一根毛都不會給她留,再不找我要的東西,秦氏再無價值,便該到適合她的地方去了,這場戲她該落幕了。”
程子瑜鼓起腮幫子左右動動嘴,勸道:“看開點,起碼你還有一堆價值連城的嫁妝。”
“進去挑吧。”說著云淺涼站起身來,朝坐在地上的人伸出手,念叨道:“這大冷天的,你往地上坐,挺能耐啊。”
程子瑜把手搭上去,站起身來姐妹好的勾住云淺涼的肩膀,爽朗豪氣,“上門的媒婆說我這好生養,最近徐家下聘了,派了兩個嬤嬤過來伺候,瞧著我每日鍛煉都夸我日后能生大胖小子。”臀部一扭,撞撞旁邊的人,程子瑜腦袋湊近云淺涼耳畔,壓低含笑的聲音,自我調侃,“洞房花燭夜,我總不能逼著人跟我那什么吧,不做那些害臊的事哪生得出來?再說真洞房了哪能一次就中。”
云淺涼:“……最好還是順其自然。”
雖然我是成親洞房過,但這個話題你說出來臉不紅心不跳,一臉興奮,怎么感覺你想霸王硬上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