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皇宮內燈火通明。
承乾宮外的御林軍加強了巡邏,依舊無人敢靠近承乾殿半步,云淺涼自用過午膳進去后,便再未出來過,也沒再提任何要求,就連晚膳時辰都未見有動靜,里面好似空無一人般,讓等待在外的人心慌不已,生怕出了差錯。
寂靜在承乾殿無盡的蔓延,似要蔓延到天荒地老,若非屋內亮起的燈火,俞良輝當真要闖進去一探究竟了。
“神醫(yī)果然來了?!痹茰\涼抬起埋在手臂間的腦袋,一雙眼睛帶著朦朧的睡意,水水潤潤,煞是迷人。
“你就這般肯定我會來?”清寂把手里的火折子滅掉。
“我怕你進不來,特意讓御林軍撤遠了些,沒想到皇宮大內你都來去自如?!痹茰\涼反問,站起身來伸伸懶腰,活動筋骨。
清寂不與她扯皮,往床榻走去,注意到天徽帝身上的銀針,眸色微變,“你還懂醫(yī)?”
云淺涼走過去,滿臉無辜地搖搖頭,“我只會些藥理,這套針法是以前一位老中醫(yī)教的?!?br/>
“很好?!鼻寮挪涣邌莸目洫?。
清寂在床榻邊坐下,把天徽帝的手從錦被里拿出來,號脈診斷。
他號脈時專注虔誠,如古潭之水,那雙眼眸深邃而寧靜,就如天黑后的蒼穹,只布一色。
片刻功夫,他收手,如對待尋常病人般,把天徽帝的手塞回錦被里,起身前他復爾掃過那套針法,把位置讓給云淺涼。
云淺涼上前,慢慢把那些銀針拔掉,拔針時收起了她玩鬧的心思。
如扎針時那般,拔針時,整個過程她弄得自己滿頭大汗。
清寂注視著她,掏出手帕替她將額頭上的汗水擦干,就如是她的學徒般,動作輕柔,亦不會遮擋住她的視線。
“這套針法已經失傳已久,當今世上會的人不多?!鼻寮乓娮詈笠会槹纬觯庞挠某隹谠囂剿膽B(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