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顧相喝多來難免失言,依臣妾所言,今夜就先讓顧相回去休息,佳和公主日后時要留著萬宋的,婚事不急于一時。”程皇后耐心地安撫怒上頭的天徽帝,避免把事情鬧得太僵,逼得顧亦丞辭官離京。
這萬宋可以沒有祁云情,但絕不能沒有顧亦丞。
朝中實力一直凝聚不攏,朝臣私下里結黨營私,顧亦丞再亂來目前始終站在天徽帝這邊,與瑾王以及明王相互牽制,他若撤走,就如堤壩崩潰,城門大開。
“皇上息怒,顧相酒后失言,沖撞了皇上,望皇上諒解。”劉伯郢起身離開宴席上前求情。
忠于皇上一派的官員們陸續出列勸說,才終于把天徽帝的怒意壓下,且當眾給了天徽帝一個臺階下,保住了顏面,但剛哄天徽帝,祁國使團那邊就不滿意了。
祁國認栽受罰,割地賠款,文書雖還未直接下達,但兩國已經簽訂了協議,這會當著祁國使團的面讓他們的公主顏面掃地,待使團離開后處境恐怕只會更糟,一國公主代表了祁國皇族顏面,這般羞辱,豈非有辱祁國?
于是晚宴變得吵吵嚷嚷,祁國不服,萬宋又服?
“我國誠心與萬宋和親,萬宋這般行徑將我國置于何地?”使團文官居多,言辭犀利,激動騎來口齒伶俐得很。
“我國太子還未離京萬宋就這般羞辱我國公主,我等離開后,豈不是欺人更甚,這是不把祁國放在眼里。”
“協議既已簽訂,萬宋就該禮待佳和公主,此番行徑簡直言而無信,與小人無異。”
諸如此類的話語,接二連三的在宴席間響起,文官使團爭得臉紅脖子粗,每一句話等同在祁云情的傷口上撒鹽,狠狠地往她的痛處戳去,讓人無地自容。
祁云韶早已料到此計不會成功,眼見著祁云情淪落為眾人笑柄,他不過是臉色冷了些,并以此讓天徽帝心覺愧疚祁國,屆時他提出和親人選,無論何人天徽帝必會大力撮合,事半功倍。
萬宋官員聽著祁國的橫加指責,起先尋思著來者是客,不予理會,沒想到祁國人越發上癮了,口若懸河的罵萬宋小人,朝中總有幾個擰脾氣,尤其是都察院那些御史們。
“事起之因乃你們祁國公主欲逼迫我國丞相迎娶,否則怎會有這一出鬧劇上演?若論過錯,也是祁國有錯在先。”僉都御史孔屈重地把酒杯放下,揚聲反駁。
看戲的蘇肅引風涼道:“活生生的惡人先告狀。”
“顧相若是不愿,又為何不避嫌,屢次與佳和公主相見,惹了一身腥,又想明哲保身,當我國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