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可有出事?”靜默中,最該避嫌的宋疏瑾開了口。
顧三臉色頓時更加難看,明晃晃的光亮里,他面色如死灰般,艱難開口,“夫人,多處受傷,最后一劍直入腹部,百善堂的大夫已悉數叫去,如今生死未卜。”
話音落地,不少人心懸了起來。
在顧亦丞有動靜的時候,宋疏瑾心間已料到這個結果,當真聽人道明,心臟猛地抽痛一下,一時未能控制好力道,竟生生將手里的銀筷折斷了。
天徽帝心起波瀾,刺客目的明確的對顧相府下手,此事他的態度事關重要,否則就會讓人誤以為是今夜顧亦丞駁了他的意,以用心,派死士前去顧相府殺云淺涼,傳出去還失民心。
“皇上,容臣先行告退。”陸振威父子同時起身告辭。
他們知曉待在顧相府里的人不是云淺涼,這一遭禍事在顧亦丞送走云淺涼前就知避不過,讓人假扮,裝病不出,是在避開有心人的詭計,可拖到今日終究是避不過。
受傷的雖不是自家親外孫女,但受傷的姑娘是替云淺涼受的,陸家必須親自去看看才安心,而且對外宣稱那是云淺涼,他們坐得住反而惹人懷疑。
“準了。”天徽帝神色凝重,大手一揮,“馬連,你隨宋王一并前去,有任何需要御醫院的藥材任取,務必確保顧夫人生命無虞。”
“皇上,臣愿親率城防軍保護顧相府安危。”宋疏瑾主動請纓。
此時讓他干坐著等候顧相府傳出消息,宋疏瑾怕是難以做到,與其私下前往顧相府,不如當著眾人的面請纓前去,城防軍被天徽帝安插了人手,但終究還是他手里的兵權,出了這等事他請纓護衛并無不妥。
“去吧。”
本該其樂融融的晚宴,氣氛一再凍結,這會一下子少了許多人,大家更是沒有心思繼續聽歌看舞了。
晚宴在詭異的氣氛里結束,百官心情各異,徐慕等人沒有回家,而是深夜造訪了顧相府。
祁云情在聽到生死未卜四字時,心里怒氣消散的干干凈凈,一路心情愉悅,甚至沒有察覺到祁云韶的神色,所以當回到驛館,被祁云韶叫住,抬眸好無防備的對上毒蛇般的眼睛,不禁打了個寒顫。
“皇兄。”祁云情囁嚅的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