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氣溫逐漸變涼,讓云淺涼名正言順的有了理由不出府,祁云情計劃著要人命,但所有計劃的前提是必須讓人離開顧相府才有機會下手,對外宣稱染了風寒的“云淺涼”,那日起便再未踏出顧相府,連平常去往陸家都成了陸家過府看望。
在外人眼里云淺涼身子一直不好,時常生病謝絕訪客,病情鬧得兇了會到宮中請御醫(yī),反正她生病朝中上下無人不知,最直接的反應便是顧亦丞給的,一旦碰上云淺涼的事他的臉色都不好看,嘴里不說,但完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次數(shù)多些,一來二去,大家能從他的臉色看出端倪,那些以前和顧家走得近的長輩們,不免擔心,下朝后私下問候兩句。
“入秋變天溫差大,你年輕氣盛身體強健,但你家夫人身子骨弱,你別老折騰人。”鄭轅唐輕咳一聲,說的時候一本正經(jīng),說完后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那樣子很容易就把話給想歪了。
腦子一轉,顧亦丞不由失笑,握拳送到嘴邊正經(jīng)咳嗽兩聲,“您想哪去了?”
“你說我想哪去了?”鄭轅唐眼睛一瞪,暴脾氣又上來了。
他一個行軍打仗的老頭,厚著臉皮給人說叨說叨,他還非得給戳破來,當他愿意關人小夫妻之間的事啊,還不是這小子沒個正形,沖動起來拿捏不住分寸,否則平常看著挺精神一人,身體哪來那么多毛病,指不定就是這臭小子給折騰出病來的,一次次的鬧。
“您哪都沒想。”顧亦丞順嘴下坡,他凝眉思索一陣,在人脾氣壓下時,不解道:“那您是什么意思?”
鄭轅唐見他那有點沒心沒肺的樣,一巴掌就拍過去,“你心里不清楚啊?就你這脾氣有個遇到個容忍得了的不錯了,你別太欺負人,隔三差五就給人折騰得沒法見人,自己還沒數(shù)。”
話落之際,鄭轅唐搖頭晃腦的嘖嘖兩聲,還不由嘆息。
顧亦丞聽著不免好笑,他年少時著實風流過好一陣,花街柳巷沒少去,后來入朝為官對那些送往府內(nèi)的歌姬舞女來者不拒,形象雖然風流了些,但不至于不懂潔身自好,可這番言論里他分明是個衣冠禽獸了。
“您這罪扣得我實在冤,我心疼還來不及,何時欺負人了?”顧亦丞自然的為自己辯駁兩句,俊顏上生冷的氣息散了些許。
鄭轅唐睨了不知反思的顧亦丞一眼,一個字都沒信,理直氣壯的追問,“見了幾次我看身子很好,一點不弱,哪有那么多病都找上她?我看就是你小子不知收斂,把人欺負狠了。”
顧亦丞眼底精光一閃而過,面上勉強掛著的笑意散盡,眉頭緊皺起來,透著凝重之色,唯恐天下不亂起來的開口,“對外宣稱是生病臥榻,實則是中毒了。”
果然,此言一出,鄭轅唐起初是心存懷疑,但想了想顧亦丞人是混了點,他與顧家早年交好,可以說是看著顧亦丞長大成人,看得出來顧亦丞對云淺涼是打心眼里好,不太可能會拿她開玩笑。
鄭轅唐把人帶離人群些許,小聲問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