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宋疏瑾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晌,剛才柔嫩的觸感還殘留在手掌,腦海里三個字在不斷叫囂。
不一樣。
云青煙受盡寵愛,十指不沾陽春水,平日里盡是那筆作畫,或是練琴,這些世家千金們總有法子讓自己的手保持柔軟,沒有一點繭子,但云淺涼那雙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比較有力,不想別人的手似乎一折就斷了,她似乎練過一段時日的劍,掌心起了層薄繭。
而且云青煙身上沒有半點韌性,那人從不會把柔弱展露在人前,痛不欲生時倔強堅毅的臉龐格外的耀眼,那雙眼睛里里如同藏著無窮盡的可能,里面就像住著一頭猛獸,隨時都會撲出來。
五指收攏,宋疏瑾捏緊掌心,無奈地放下手。
果然不是親姐妹,差別甚大,兩者之間壓根不能相提并論。
不過,無所謂,他不是準備找個替代品。
云起南在正廳等著,聽了宋疏瑾的話后如何都坐不住,在廳內來回走動,盡量讓自己不要誤會宋疏瑾,迫切的曲解了其中意思,反而讓宋疏瑾打消了本該有的念頭。
見宋疏瑾走來,云起南心里的焦急一下子盡數收斂。
宋疏瑾在主位落座,大方提及進院前的事,“云相想得如何了?”
“這……”瞻前顧后的云起南萬分扭捏,試探道:“不知下官所想是否與王爺所想一樣,下官不敢妄加揣測王爺的意思,還請王爺明示。”
“本王與青煙之間,除了婚事,還能有何大事?”宋疏瑾不以為意的反問,看穿云起南那點小心思但故意不說出口,云家想要可比他想給的要多。
聞言,云起南不由松了口氣,直言道:“下官自然樂見這門親事,青煙能嫁給王爺是她的福氣。”
“那就好,時間耽擱挺久了,是時候該定下來了。”宋疏瑾點頭,眼神望著正廳外面的院子,一時竟是回憶起初見云淺涼時的場景來。
那時父皇賜婚,他第一次來到云相府,年幼的云淺涼被父母叫來陪他,那時云淺涼的性子其實很好,她身為云相嫡女,又深得陸家喜愛,性子不像云相那般帶著文人的迂腐,亦不像陸瑤那般溫柔順從,性格舉止都更像是陸家人教出來的。
就是在正廳的屋檐下,年幼的孩童一臉純真的仰望著宋疏瑾,靈動的眼睛里分明閃爍著不解與迷茫,只能從別人口中理解面前的人以后要和她過日子,天真的以為就是多了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