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瑾放慢腳步聽過那些言論,并未發表意見,臉色日漸沉冷。
這些日宋疏瑾沒少派人打聽尋找顧亦丞的下落,結果一無所獲,晚了一步,再想找到有心避開的人就難了,陸家和云家那邊他只讓人暗中打探了口風,云起南完不知,陸家知情卻不肯明說。
宋疏瑾談不上連日來是何種心情,本就不曾被填滿過的心,往日了起碼是有個盼頭,而今連盼頭都像是一縷抓不著的云煙,握緊拳頭,再打開依舊空空如也,從不曾抓住過。
那夜的血色,還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閉上眼腦海里是個朦朧的身影,蒼白的臉色,僵硬的身軀,那只是一具尸體。
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半點經不起折騰,饒是云淺涼那個堅韌倔強的人,在命運面前同樣是微不足道。
云起南打發掉打探消息的官員,走近宋疏瑾,“王爺,不知是否有空閑?”
“嗯。”宋疏瑾臉色沉沉地點頭,步伐恢復如常,快步離開了皇宮。
“煙兒近日染了風寒,一直念叨著王爺,下官斗膽,能否請王爺過府看看煙兒?”眼下劉家女兒遠嫁和親,與瑾王府結親無望,云起南那點心思又活絡了起來,抓住機會促成本該成就的一段姻緣。
這段時日云起南也想通了,不管宋疏瑾心里是否惦記上了云淺涼,最后機會的還是自家女兒,要論與云淺涼相像,自然還是同父異母的庶妹云青煙,就算兩人并無血緣關系,終究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十余年的姐妹,總會在某些細節習慣上有相似之處,這是云家才有的勝算。
“確實有許久不曾到云相府拜會了,青煙病了本王理應去看望。”往外行走的宋疏瑾心思只有一半分來留意云起南的話,心底有著其他打算,答應起來自然順當。
迎娶云青煙為側妃,是個可行之舉。
理應二字,大大的讓云起南安心。
“多謝王爺體諒,煙兒知道必定會開心,下官回府準備,隨時恭迎王爺到訪。”
“不必,現在就去。”宋疏瑾表現出恰到好處的緊張,連回府換下親王服的時間都沒留。
這讓云起南剛放開的心蹦跶得更厲害了,看著宋疏瑾那張冷硬臉上的緊張,有些拿不準宋疏瑾是一時迷了神志,對云淺涼動了心思,還是始終喜歡著云青煙,先前只是在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