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醫者,連基本的辨藥都不會,有何資格為醫!”汪大夫好似抓住了可以教訓人的機會,激動起來。
“我何時說過自己是醫者?”云淺涼態度平平的反問,仿若在說一件不足為奇的小事,當即讓人語塞。
醫者一說乃知曉她針灸了得而先入為主,畢竟一百零八針并不簡單,任誰聽了都會誤以為會的人乃神醫圣手之類的人物,壓根無人會往不會醫術這點想。
圍繞著長木桌而坐的學徒,看看自己手臂上練習時扎的針,再看看語塞無言僵在原地的師傅,最后看看葡萄架下氣質若幽蘭的女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醫者,你如何會那一百零八針的針灸法?”饒是先前算是平靜的曲大夫都不淡定了,失傳依舊的針法,在一年級輕輕的女子口中得知,而后卻說她不是醫者,更甚至不會醫術,如何不讓人震驚?
“閑來無事學學有何奇怪。”云淺涼似是未看出別人的震驚,回答依舊無所謂得很。
她可不就是為了治療自己失眠帶來的痛苦,而跟著學了針灸嘛,身份過于特殊的結果,就是哪怕真是看病也最好不要長期與同一個地方接觸,頻繁接觸外人會懷疑有詐,所以她才學了打算日后自己動手。
老頭的傳承到她這里算是徹底廢了,醫館落到她不得已賣掉了,針灸術無人可授。
百年之后,蓋棺定論,遇到人且不知如何交代。
像她這種千金小姐,確實閑得慌,學了點針灸似乎不算稀奇,至于一百零八針純屬巧合,她學的時候可不覺得稀罕,而且在前世西醫發達,中醫已是算落沒,針灸這類不太有人愿意嘗試,她當時若非那種狀態之下,怕也無心學。
“敢問云小姐師從何人?”曲大夫抱拳道。
“我從未拜師,不必向我打聽。”云淺涼冷淡拒絕,見對方不太配合,并未強求,“明日換成我的藥方。”
“此乃醫者之事,你非醫者用錯藥只會害人。”汪大夫反駁,脾氣仍不見好。
“我雖不是醫者,但針灸藥理還是鉆研過,診脈看病確實不如二人,卻也是正經跟百善堂大夫學過,續斷散能否用我心里比二位更有數。”云淺涼瞳眸里泛著涼意,出口的話聽著似乎并無不妥,但她一副激不起任何情緒的面孔看著就是讓人生氣。
續斷散主治刀劍造成的傷,且對筋骨極好,她思考了兩日才決定要用這個方子,必然不會有岔子。
“你……這是我們在救人,而不是你!”汪大夫氣極,“我的醫術還輪不到一個毛丫頭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