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地點在一處山崗,季候炎熱,風吹過嘴唇都干燥得很。
云淺涼眼睛已經被黑布蒙上,在外人看來是不希望她知曉來路,以免泄露了被關押的地點。
對面云起南已經到了,身邊跟著一個暗衛,這邊警戒的派人去四周查看是否有埋伏,確認過后,戴著面具的“賊人”把云淺涼從里面拖出來,動作粗魯,如泄憤般。
云淺涼還被綁著,也無人把遮住眼睛的黑布拆開,她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慌張地站在原地,腳下不平整的碎石沙礫讓她神情越發不好看。
“我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安庚朝遠處的人喊道,氣勢十足的無良綁匪,但這次演的是劫富濟貧的悍匪,光是氣勢就足夠憤恨。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籌碼?”云起南不滿。
在云起南那頭看來,對面的云青煙慘兮兮的,頭發凌亂,衣服上沾染了橫條的血跡,衣裙裂開,血跡斑斑,人站在那處身子站得不值,有些搖搖欲墜之感,他甚至無法確定,對面的女兒是否受到了更糟糕的對待。
比如,是否還是清白之身?
倘若不是,便不值得答應賊人條件。
云淺涼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地朝那個方向邁出步伐,有人猛地拉了她一把,她重重地摔到地上,裸露的皮膚被碎石沙礫劃破,留下凌亂的傷口往外冒血,看著有些嚇人。
“爹,救我。”沙啞的聲音掩蓋了兩者不同的聲色。
云淺涼眼睛流出淚水,不知是她痛哭了,還是被這“賊人”虐待怕了,在無法掙脫身上繩索時,竟在在地上如條蟲子般蠕動著,顧不得身上的傷口,只一心想逃離。
云淺涼替代了這副身軀的主人后,從未交過云起南這個親昵的稱呼,也只有在假扮云青煙的時候她才能無心里障礙的喊出來,在任務里私情總是被放在最后。
“你們條件太苛刻了,本相拿不出來。”云起南把視線從在地面蠕動的人身上移開,試圖與賊人談條件。
“堂堂丞相,還有拿不出來的東西?”安庚不加掩飾的嘲諷大笑,他拔出劍指著地上的人,刻意把劍尖放在能撞上去的地方,“要是沒點本事,我們也不敢劫持各家千金,相爺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云淺涼在戲里,哪怕她靠聽的發現有人把劍尖弄到了面前,卻還是當做沒看見一般,要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