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軒窗,紅羅帳,鏡前美人巧梳妝。
挽青絲,描眉黛,珠翠羅綺掩身姿。
銅鏡里映著美人容顏,一角映著另一道身影,他一臉不爽地坐在桌邊盯著對鏡梳妝的人,臉色跟如廁掉進茅坑里一樣臭,這人正是顧亦丞。
顧亦丞看著鏡前折騰的人,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他怎么就答應她那亂七八糟的計劃了呢?
回想計劃之初,他義正言辭且肅穆的堅決反對她行此事,饒是她磨破嘴皮子,撒嬌、生氣,賣可憐,他都堅挺挺地扛了過來,愣是沒同意,當時可把人給氣得整個下午不曾理會過他,連他送錢到面前討好都沒收,他正尋思著如何哄媳婦才能避免被趕出房門,長夜漫漫孤枕難眠的“困境”,豈料推開房門這人給他擺了個迷魂陣。
軟磨硬泡無用,直接上到色誘的地步。
他一開口就反對,她耐著性子整晚沒提計劃一事,卻在他把持不住欲仙欲死時,拐個彎把他給套住了。
事后想起來那夜某個妖精的賣力勁,身嬌體軟要人命,顧亦丞真真體會了一把美色誤事。
她說:“我不想讓自己廢了。”
顧亦丞私心里想著,廢了挺好的,他又不是養(yǎng)不起,護不住,相反廢在家里省得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惦記著,惹得心里不痛快。
怎奈自家媳婦非尋常后宅女眷,承諾過的事非得做到,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如此一想,顧亦丞不由再次悔不當初,那時何必跟她計較所謂公平,何必探究她有多大能耐?
若是當初知道自己對她的興趣會到愛慕,甚至難以自持的地步,當時就不會那么作了。
現(xiàn)在好了,自討苦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說,還順帶砸出個洞,而自己恰好摔進去了。
顧亦丞重嘆一聲,這才惹來鏡前描妝的女子回頭來施舍他一眼,哪怕此刻媳婦眼角眉梢盡是情絲纏繞,也委實難以讓他高興起來。
轉過來的那張臉,端正的五官,細致的排出美麗的輪廓,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纖弱之感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