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七日,明王攻打萬宋城池受阻,與顧亦丞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對上,雙方交戰。
六月十八日,本是程目父子凱旋歸來之日,城防軍死守京城,兵馬與將領不見蹤影,未有消息傳回皇宮,天徽帝派人打探動向,欲下令程家父子率軍回京鎮壓局勢,派出去的人三日未歸,再聯系不上,至此京城與程目父子以及手里十五萬大軍失去聯系。
六月二十一日的深夜里,萬物安息沉眠,卻被軍隊行進的聲音吵醒,京城內城防軍在大街上奔走,將整個京城都掌控在了手里,朝中官員家中更是安排重兵把守,除卻那些被召進皇宮議事而數日不歸的官員,京城里的官家與富貴人家盡數落于人手,嫡出子女多半在明王手里,府內老小卻在瑾王手里,眾人騎虎難下。
宋疏瑾坐在書房里與同僚商議下一步行動,書桌上的地圖規整的標示行軍的路線,以及軍隊的分配情況,是直接逼宮,還是先滅城外明王府的幾萬兵馬,都是關鍵的部署。
“章王爺,京城已經控制住。”陸折匆匆走進書房,見到宋疏瑾立即將京城的情況報備給宋疏瑾,“很多府邸抵觸不肯順從,屬下已命人掌控住府內主子的性命,這才讓那些大臣們收斂些許,只是長期如此怕是會出紕漏。”
“做得好。”宋疏瑾雙目緊盯著地圖上的路線,規劃著行軍之路,“通知劉翀,帶人守住東城門,給本王緊盯顧相府和宋王府的人,安國侯府也不得松懈,安國侯的舊部多半分布在西大營,一有動靜立馬回報。”
“是!”陸折沉聲領命行事,目光坦誠,沒有絲毫猶豫地轉身去辦事。
周遭的同僚相互低聲議論著,滿意地聽著現在的結果,但是卻不能現在就松懈,如今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王爺,三皇子那邊我們也得加緊防備,如今安國侯攙和進來,若西大營的軍隊由他調動,此時再不逼宮,難保三皇子不會借勢出手,若被搶占了先機,咱們腹背受敵是行軍的大忌啊。”一名正值壯年的將軍血氣方剛的說道,那滿面的殺氣騰騰一看就不是山茶,也是一開始就主戰的人。
宋疏瑾招募的這些人,許多都是在天徽帝手底下有過前科,受過不公平對待的官員,但被他救下,各個都不是善茬,所以這時兵變更是熱血沸騰。
“三皇子不成氣候,真有動靜也有人對付,你們不必管,皇宮內消息傳出來立即行動。”宋疏瑾心知他不能出師無名,而最好的理由便是利用沉不住氣的三皇子,之后他以鎮壓的名目率兵進宮也就名正言順了,天徽帝死的帳亦可算在宋玉凜頭上。
天徽帝有意把儲君一位給宋玉冽,眼下宋玉冽落到明王手里,京城內外都不太平,宋玉凜想要奪位眼下是最好的時機,錯過他就徹底與皇位無緣了,而他在京城營造出的動向,足以讓宋玉凜感受到危機感,定會想辦法在他前頭行事,搶占先機。
在決定今夜動作前,宋疏瑾就聯系過祁云韶牽制住各部分的力量,這對他而言既是調離祁云韶的辦法,亦是壓制住宋玉凜的最好人選。
皇宮內有御林軍和禁衛軍在,讓他們彼此消磨,更容易讓他有機可趁。
“王爺,顧相府和宋王府以及安國侯府都走得近,他留著陸瑋在外盯著京城內外,我們動起手來不免麻煩,不如捉了云淺涼來威脅他們。”書房的角落,一人突兀的提議。
聽過那番話,宋疏瑾一雙厲目劃過狠辣射向角落里的人,頓時讓書房內的氣氛降到最低,空氣仿佛被凝固般,連流動都變得換邊,那群有些了解此中事情的官員們,這時紛紛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