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瑾看著躍然紙上有些潦草的字,下筆快且急,而少了幾分正派規(guī)整。
“除你以外,無人幸存?!?br/>
云淺涼震驚地看著他,舉起的紙因她收緊而變皺,她盯著人看了許久,直到眼睛變得干澀,她方才眨眼把神思拉回來,垂下手沉思片刻,再提筆在同一張紙上一筆一劃慢慢寫著。
——刑部在你的掌控里,或許你不會深查,但刑部百來人卻沒救出一個人,不可能隱瞞得了,宋王府和顧相府肯定會查其中緣由。
“劉翀帶了大部分的人去辦案,刑部人手不足,這是火勢未能及時撲滅的原因?!彼问梃獙ζ渲性蚝敛浑[瞞,反而是把心里的懷疑直接說了出來,“你住的牢房火勢最為嚴(yán)重,其他人部燒死了,唯獨你身上下沒有燒傷的痕跡,僅僅是吸入濃煙昏迷,我倒是更好奇這里面的真相。”
云淺涼聽著問話,眼神里浮現(xiàn)些許迷茫,慢半拍的反應(yīng)過來話里的意思,但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陷入了思考。
半晌,云淺涼連連搖頭否定宋疏瑾的話,換了張紙有些著急地寫下一大段話。
——你們想法受到誤導(dǎo)了,我住的牢房里有易燃的東西,才導(dǎo)致燃燒得比其他牢房厲害,即便我住的牢房后起火,也會比其他地方更慘。火燒起來的時候,我是醒過來了,我可以肯定起火的是別處,我動手拆掉牢房里的東西堆到別處,而且當(dāng)日的水肯定有問題,火勢蔓延的時候牢房里的人沒有醒,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縱火。
“你如何確定水有問題?”宋疏瑾再次發(fā)問。
——若是迷香我不會醒來,而牢房里每餐的食物我都吃了,卻沒有受到影響,同樣可以排除掉,我牢房里有打好的水方便煮茶,只有水我沒有喝過,所以里面的人火燒過來都沒有反應(yīng),而我卻清醒著,后來我用水把身上的衣物弄濕,遮住口鼻,躲到角落避難,我肯定火勢不是起在自己住的牢房。
——太巧合了,劉翀調(diào)動大部分人深夜去辦案,當(dāng)夜牢房便起火,還因人手不足而延誤救人的時機(jī),部都太巧合了。
——有獄卒喪命嗎?或者劉翀身邊有人在大火之后死亡,或是不見嗎?
云淺涼寫得很快,紙一張接一張的寫滿,因為沒太顧慮字的好壞和大小,只一股腦的把心里的分析和疑問寫下,等她終于停筆時,三段話愣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膶懥肆邚垺?br/>
素織幫著她把寫好的拿開,讓她方便繼續(xù)寫,而宋疏瑾則一張張接過,看完給出答復(fù)。
“確實很巧合,滅火后陸折進(jìn)去調(diào)查過,但那些尸體部是燒死,請仵作驗尸得到的結(jié)果也一樣,即便查出身體里有下過藥的痕跡,卻不能證明是劉翀所為。”宋疏瑾手里拿著一疊紙,鎮(zhèn)定自若的說道:“他確實帶人去辦案了,有證據(jù)可以查到,至于你最后的那個問題,和剛才的答案一樣,死無對證,更是無法以此指責(zé)劉翀。”
聞言,云淺涼仿佛泄氣了般,盯著面前的代替說話用的紙,半晌沒有再寫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