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的聲音在牢房里響起,莫說是獄卒們嚇一跳,連云相府那些奴婢俱是一驚。
雖然在府內聽到些許風聲,聽說瑾王迎娶二小姐為側妃的原因,是想把正妃之位留給已然嫁給顧相的大小姐,但府內嚴禁談及這些沒證據的風聲,奴婢們只是偶爾在屋內說來打發時間,卻沒真的相信,畢竟當初瑾王為二小姐退掉先帝所賜的婚約,大小姐情傷自盡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怎么可能回心轉意搞這么復雜呢。
在云相府奴婢眼里,二小姐未收到牽連是瑾王的功勞,現在瑾王來牢房說不定是解救她們的,將他視作救命稻草,可不得擔心大小姐把能救命的人得罪了。
手摔開,云淺涼那只手暴露出來,傷口留著血把指縫染紅,甩手時甚至飛出了點血。
宋疏瑾臉色黑沉的嚇人,往前邁進一步,把兩人間的距離拉到具有壓迫性,迅猛地抓住那只亂動的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非得弄傷自己來刺激我嗎?”
宋疏瑾知道以云淺涼的伸手不會沒有辦法,那些獄卒手里有短鞭也未必傷得了她,所以她手上的傷只能是憑著敏銳的耳力,聽到聲響,知道他在往這邊來,故意引導獄卒開口,讓他知曉劉翀的心思,且故意讓自己受傷勾起他的心疼,這樣一來怒氣便會撒到劉翀身上。
他部知道,卻又無可奈何,一再讓她利用。
云淺涼掙扎兩下,未能成功掙脫,抬眸迎上那雙帶怒的眸子,冷冷地勾起唇角,嘲諷道:“瑾王一手安排揭露我的身份,又來牢里裝好人,當我是傻子嗎?”
宮宴之后她沒想過再利用宋疏瑾來玩這些把戲,情債難償,卻容易把人刺激到極端,對她和顧亦丞不利,但偏生宋疏瑾送給她一個天降大禮包。
程皇后感謝她相助,溫夢離開后派人把消息傳到顧相府,被告狀的當日她就知曉了情況。
而溫夢是瑾王的人,在還未能把天徽帝當依仗時,依舊為宋疏瑾所用,她不可能知道云淺涼的真實身世,只能是宋疏瑾把消息透露給溫夢,然后接著溫夢的口把消息捅到天徽帝耳里,今日的牢獄之災無可避免,但確實是眼前這個承認對她動心的人一手所為!
“我不說,你以為事情能瞞得住嗎?”宋疏瑾也是怒的,他承認自己揭穿云淺涼身世有所利益,也確實是想在顧亦丞回京前把云淺涼弄到手,藏起來,但他從未想過傷害她。
云淺涼想送給他一個呵呵,瞞不住你就趁著我老公不在把我弄進監獄,好貼心哦!
“按照瑾王的說法,人遲早是要死的,你干脆殺了我免得被人扒了衣物受辱。”
得了好處裝好人,邏輯彪悍沒朋友。
旁邊的人聽著兩人的爭論,逐漸對情況明朗起來,而那同樣要對云淺涼動手的兩名女獄卒手死死扣著地面,顫抖得越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