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天方晴好。
云淺涼難得清閑了,陪同習箐上街置辦綢緞做衣物,派人前去邀請了程子瑜。
程子瑜與徐慕的婚事定在了瑾王之后,宮宴那會天徽帝賜婚了宋玉凜與祁云情,挑中的吉日剛好跟程子瑜的婚事撞了,宮里派人送了好些禮到程府與徐府,讓兩家把那個日子讓出來,先讓宋玉凜把婚事辦了,天家權大,程目在戰場不知何時歸,日子便讓出去了,日前還未再定婚期。
綢緞莊里,掌柜的取了店鋪里的好綢緞讓三人挑選。
三人坐在桌邊,店家上了好茶招待,掌柜拿著各色上好綢緞站在旁邊讓人挑選,主要是習箐在挑,云淺涼與程子瑜在旁邊閑聊。
“發生那種事定是怕有身孕,才要早早定下讓日子迎娶。”習箐作為過來人,對天家行徑頗為理解。
婚前茍合已然丟盡了臉面,若是成親前有了身孕,得再丟次臉,未免夜長夢多,只能越早辦婚事越好,宋疏瑾乃皇叔長輩,沒有讓長輩把婚期讓給后輩的道理,只好把主意打到了之后最靠前的一個吉日,可見天家著急。
聽著云淺涼倒是對事情有了些興致,能讓敵人丟臉是件開心的事。
“讓出去也好。”云淺涼一心二用的喝著茶,偶爾幫忙看一眼綢緞,順便應句話,“和他們撞日子說起來晦氣,改名等你父親歸來,讓他替你挑個吉日,那才叫喜慶。”
“徐家也是這樣說的,當初定下婚期時未曾想到我爹會上戰場,日子定得比較近,眼下爹和弟弟不知何時歸來,我成親他們不在場著實說不過去,日子撞了省得用此為由改婚期,讓別人胡亂猜測。”談及戰事程子瑜不免流露出擔憂來,家中已有幾日不曾收到西北的來信,她哪里有心情籌辦婚事成親。
“有人之人總會閑言碎嘴,不安好心,擔心無用。”云淺涼勸道。
一個轉念,程子瑜把思緒抽出,換了個話題,“你家庶妹的婚事在即,你不回去看看?”
“等個人。”
云淺涼在等陸珣把那個死嬰的尸骨帶回來,她得裝作剛知內情的樣子,帶著男嬰的尸骨上門討伐毒婦。
程子瑜一如既往的通透,察覺到某些事情會往深了發展,適時打住,阻斷自己的好奇心,不再往下深入。
“安安,你看這兩個給顏色哪個更適合你大舅?”習箐挑了許久依舊未把家所需的衣物布料給挑好,一家男子過日子,生活瑣事交給習箐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