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春花,秋月過來伺候云淺涼起身洗漱時,發現房間的桌子上鋪滿了畫紙,而桌上的墨汁還未干透,床榻上的人兒呼吸清淺,正睡得安然。
兩人動作小心翼翼地把桌上的圖紙整理好,用桌上茶壺的托盤壓住,把筆墨收走。
在平時閑著的時候,陸珣鮮少會出門,但今日他早早的出門去了,家里父親和兄弟看他神神秘秘的離開,紛紛好奇。
“二弟莫非看中誰家小姐,早早與人約會去了?”陸瑋盯著弟弟騎馬出門,好奇心跟貓撓了癢癢似的。
陸珣平時出門多半是做馬車,何況是冷天,突然改為騎馬,何止陸瑋覺得不可思議。
“二哥真有了喜歡的女子肯定會帶回來給我們看。”陸琨十分自信,“大概是有什么急事吧。”
在陸琨心里,這個二哥看似弱,實際上某些方面特別強勢,行事前從不張揚,等有了準頭才會告訴大家,且在二哥心里家人最為重要,大過年的不與家人在一起,特意騎馬出去和女子見面的話,必然是有苗頭,早帶回家來見面讓家里看看是否喜歡。
“那就奇怪了,我是第一次見二弟這么急著出門。”陸瑋送完弟弟回到正廳準備用膳,見平時早到的云淺涼座位還是空的,“安安今日睡懶覺了?”
他話音剛落,春花走進門來,對主子福身行禮,“王爺,夫人昨夜做事剛歇下不久,不過來用早膳了。”
“發生何事了?”陸振威抬頭問道。
春花搖搖頭,但把看到的圖紙告知他們,“夫人似乎想做件兵器,奴婢看到夫人畫了好些圖在桌上。”
“我知道了,你去廚房讓廚娘給安安熱著飯菜。”陸振威未多問,讓春花下去,但人一走他眉頭就擰起來了,“珣兒和安安可能在做些其他事,你們這段時間留意些。”
云淺涼的本事大著,無法以常人的看法度之,她能做出用于打仗的炸彈,必定能做出其他東西,許多事情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他明白,世道會順應時勢而變,看多了江山的變故,經受過了磨難很多事情已不再執著于長久。
陸珣急急出門是去京兆府,他一直盯著京兆府調查的案子,京兆府人碰上云相府調查諸多不便,由宋王府提供的中毒線索,無法確認乃秦氏所為,在京兆府手里幾乎是跟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找到證據的無非就是秦氏霸占了陸瑤的嫁妝多年,且擅自私拿了嫁妝里的財務,私拿者為偷,以此抓秦氏的話,云相府有心想救人有的是辦法把人撈出去,京兆府就是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
趙廣咸為這件事急上火,眼見年后不久云青煙就要嫁進瑾王府,差不多到時候抓人了,卻拿不出云相府定人死罪的證據來,頭發都要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