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一頭霧水,忽然又反應過來宜太嬪這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是,娘娘說的對,保持初心方最要緊!”知意含糊其辭地應著,太妃回來和宜太嬪閑話了幾句,好說歹說把她勸走了。
沒了旁人,太妃轉著佛珠幽聲道:“這宜太嬪年輕時,就慣會投機取巧,先帝不喜歡她嘴碎,像個市井潑婦似的,哪有點大家閨秀的模樣。但她運氣好,進宮半年就有了身孕,別的嬪妃懷孕一波三折,常有保不住胎的,她倒是平平安安地生下了溫惠。”
知意給太妃按捏肩膀,聽她感慨萬千:“先帝子嗣單薄,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公主也是疼愛萬千。宜太嬪身有恩寵便飄飄然了,后來原本還能晉封的,結果在孝德皇后面前失了分寸,被先帝指責,后來漫漫歲月里更愈發養成她刁鉆刻薄的性子。”
太妃說著,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她說的那些話,你也別放在心上。這人啊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一輩子遇上個真心待自己的,好好珍惜便是,爭那永遠做什么,活在當下,才是最要緊的!”
知意心里蕩漾過細微的漣漪,微微點頭:“是,奴婢謹記。”
春日融融流淌而過,皇帝大婚的事宜如火如荼的準備著。
四月初是太后千秋壽辰,往年都是從簡了,今年也同樣不例外,但該有規矩總不能少。
皇帝出面讓人準備席面,各宗室子弟皆要到寧壽宮請安。
其實要說徐太后,不過才而立之年,光看身形樣貌只當是二十來歲的姑娘,只是端著皇太后的尊貴,看起來有幾分不茍言笑的威嚴,只有她笑著時,才讓人覺得溫和無害。
席面擺在寧壽宮,不過三桌,后宮沒有嬪妃,太妃們圍了一席,宗室皇親男女分坐兩桌。
今日難得是準皇后也在,南胤對張家都沒什么好印象,不會主動請人進宮,但詔書已下,皇后之位基本無更改的可能,只是還沒舉行冊封大典,倘或真要論起來,喚張梓潼一聲皇后娘娘也不為過。
禮部尚書和御史中丞兩個老頭兒,時常拿禮教說事,尤其御史中丞還是張梁的人,念叨他不體恤皇后母家,容易遭天下人詬病。
南胤氣得摔東西,卻不得不忍氣吞聲的答應了。
然而在宴上見了張梓潼,卻是讓人一頓震驚。
準皇后實在太怯懦了,沒有張夫人在身邊,安靜的連一個字也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