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有再多的期待,陳鳳琪也深知在當前的時代中,她身為一名普通的農家婦人,注定做不了什么,也沒指望陽陽和樂姐兒能做什么。
只希望他們能在將來,把這些觀念傳遞給自己的后輩,讓后世中的有志之士能重視到這些。
相比較在華夏大地爭權奪利,在華夏之外,其實還有一個資源豐富,更加廣袤無際的世界,那里大有可為,華夏人也應該走出去,在那些還沒有被開拓出來新天地中繁衍生息。
書院最新聘請的這批先生都到位后,書院的教學工作總算進入良性發展階段,之前那段時間,繁重的教學任務都壓在僅有的十來位先生身上,讓他們都很吃力。
將青娘、玉娘等人都消去奴籍后,李家大宅這邊,只剩下何柳、夏蓮與張冬生,與李家簽訂雇工契約,夏蓮成為內管事,輔助江燕娘管理李家內務,張冬生是外管事,負責監督管理李家的各處作坊,何柳相當于是陳鳳琪的秘書,負責上傳下達的居中聯絡工作,青娘等人則都簽到書院,已成為書院的正式工作人員。
這些人脫離賤籍后,才能保證他們的后代不會生來就在賤籍,身家性命都受主人管控。
對于陳鳳琪而言,手上捏著這些人的身契,其實也相當于是擔負著這些人未來的一切,是個巨大的壓力,還是像現在這樣,雙方只保持簡單的雇工關系,讓她覺得更輕松。
除夏蓮與何柳外,陳鳳琪又在雇工家屬中,·簽下幾名做事認真的婦人,讓她在大宅里做幫工,負責宅子里的雜活,江燕娘身懷六甲,又到即將瓜熟蒂落的階段,正是需要小心照顧的時候。
這也是陳鳳琪拒絕讓新到的先生相繼過來拜會的原因,她本是個有些宅的研究型學者,不擅長交際,也不耐煩與那些陌生人應酬,江燕娘現在也不方便出面,通過給那些先生多送些用得上的物資,表明自家重視的態度就行。
當然,必要的見面還是不能少的,所以當所有先生都到位后,陳鳳琪終于定下宴請諸位先生及其家屬的時間。
大宅中臨時招來大批幫工,忙著殺豬宰羊,雞鴨更是準備了許多只,還有特意派人去臨海村鎮采購回來的新鮮海鮮,席上菜肴準備得十分豐盛,不僅僅只是宴請后到的這批先生,而是將書院中的所有工作人員一并請來,擺了十幾桌。
在書院生活一段時間后,許君延等人對東家的情況,已經有所了解,知道東家的當家太太寡居多年,平日里不怎么在人前出現,東家少奶奶身懷六甲,也深居簡出。
少東家李成鋒,則與他們一樣,都在書院中任職,只是對方是位武師傅,每天早晚都會帶著學生在書院旁的演武場上跑步運動,與他們天天打交道,仿佛就是書院中的普通一員,對他們這些先生很尊敬,毫無少東家的自覺。
“諸位愿意接受南江書院的聘請,是我們南江書院的榮幸,本該早就當面向諸位先生道謝,卻一直拖到現在,在此向諸位先生說聲抱歉,我先自罰一杯,你們隨意。”
這么大氣豪爽的動作,頓讓在場眾人對這位東家太太的印象更為深刻,紛紛說著理解之類的客氣話,舉杯共飲,表示真沒計較。
接下來的時間里,陳鳳琪又語氣親和而又誠懇的跟大家一起,回顧了一下書院從無到有的過程,夸贊書院的所有工作人員,是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才使得書院迅速發展成現在的規模,且被管理得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