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趙江河和將士們邊吃肉邊討論軍情。一會兒,原霽拿著一張地形圖彎腰進來。眾人不給他讓座,反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趙江河替大家說出心聲:“怎么,不用陪你家小淑女,舍得陪弟兄們了?”
原霽嗤一聲。
他抬腿踹一人后背,硬生生給自己騰出個位置坐下。原霽不屑一顧:“我豈是那般見色忘義之輩。”
眾人搖頭忍笑:小七夫人住在軍營的這幾日,也不知是誰那般在意自己的形象。
但是小七郎分明要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大伙兒調侃了他一會兒后,便也不再拿他的夫妻生活取笑。一會兒,眾人討論起來正事,神情嚴肅了許多。原霽指著地形圖與他們討論,眾人連連點頭,又提出更多的意見——
“漠狄軍現在龜縮著,正在和我們打迂回戰。不能趁此姑息。”
“漠狄王近期都不出來了,他那個兒子一直在玉廷關下轉悠,找機會。木措打仗是真狠,我們對付老漠狄王的那一套不管用了,得專門針對木措研究打法了。”
“漠狄的未來新王讓大家摸不清套路,咱們的未來狼王也讓他們摸不清套路啊!大家遲早要大干一場。”
原霽被這些人灌了許多酒,也生起了許多豪情壯志。他從小混在軍營中,聽著他們講的戰場上的故事長大。戰場上的英雄們在涼州以外都是傳奇,而在這里,是活生生的存在過的每一個人。
談到興盡處,酒壯人志,渾身血液滾熱。原霽長腿分叉、坐得大馬金刀,他擼起袖子挽起褲腿,端著酒碗敬人:“咱們明天就去偷襲他們一個營!”
但是眾人失聲一般,呆呆地看著他。
原霽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刻,他順著這些兄弟們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光滑的麥色手臂、干凈得一根毛都沒有的肌肉結實的大腿。原霽腦中警鐘才響,他就被這群夸張嚎叫著的男人們撲住了。
男人們興奮:
“這是什么?你怎么一根毛都沒有了?臂上沒有了,腿上也沒有了!你什么時候刮得這么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