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霽留在鐘山此處,不過是給各方一個面子,他實則無什么事。到原霽生辰這日,就連關幼萱都覺得二人待在此地有些無趣,與周圍貴族男女格格不入。
關幼萱便與原霽商量起他們回涼州的事。
原霽立在一場馬球賽事的欄桿外,目光沉沉如水,盯著場中三方小國夾擊大魏。關幼萱這般一提,他目中光輕輕一閃,轉頭便笑道:“好啊!我早就想走了,怕你舍不得紙醉金迷。”
關幼萱惱怒地在他后背上輕輕打了一下,原霽側身靈敏躲開。他手包住她粉拳,正要說什么時,聽到滿場的唉聲怨氣。小夫妻二人一同扭頭去看,連關幼萱都錯愕:“是大魏的馬球又輸了么?”
原霽:“水平太差了吧。”
原霽再道:“長安人就是不行啊,連個馬球都玩不好,當什么紈绔子弟。要是我……我的朋友們在……”
他大剌剌地指點一通,周圍男女向二人投來忿忿之色。關幼萱一駭,連忙緊拽住原霽,將原霽拖出包圍圈。她二人身份不好與人明示,成為眾人中心,可并不是好兆頭。
原霽并不在意:“我們去看看別的賽事。”
他順手摟住關幼萱的肩,自己的肩膀輕輕一側,離開時,目光向某個方向頓了一下。那里,正站著蔣墨。
蔣墨臉色陰晴不定,他連續兩日被原霽這般攪局,心中覺得晦氣。而他心中仍想和關幼萱說說話,他不在意原霽,卻有些在意關幼萱對自己的看法。但是自原霽到來,原霽將人看得死死的,蔣墨根本尋不到和關幼萱相見的機會。
他想就最近的事,和關幼萱談一談。
……小淑女怎那般不爭氣?來的時候不還被原霽氣哭么,怎么這就原諒了?
原霽必然是與原淮野一樣的混蛋,才讓女郎們都愛他。關幼萱應該警惕才成。
蔣墨猶疑半天,仍是打算逆著原霽,去尋關幼萱。他是打不過原霽,但是挨上頓揍,能得到關幼萱矚目,也值了……蔣墨正邁開步子,衣袖卻被下方一只小手扯住。
人小鬼大、故作鄭重的聲音在腰下響起:“堂哥,孤看不見馬球賽了,你抱孤去別的地方看吧。”
蔣墨扭頭低下臉,見是年過七歲的小太子。小太子眉目烏黑,語氣一本正經,只有抓著蔣墨衣袖的手晃啊晃,才看出幾分小孩子的稚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