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說的“悠著點”,原霽理解為了字面意思。
因為原讓不至于來管他的房中事。
原霽在凈室將避火圖專注觀看一番,自覺自己已能融會貫通,學(xué)以致用。他必然是厲害的夫君,威武的男人……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學(xué)不會的。
抱著這樣的自信,原霽快速梳洗后,回到了他和關(guān)幼萱的新房中。
他進入屋舍,侍女們便紅著臉出去,輕聲:“七郎稍等,小夫人去洗漱了,一會兒便回來。”
原霽大馬金刀地坐回床榻上,他盯著自己這陌生又熟悉的屋舍看了許久。樣樣是他平日見慣的,又總是于細節(jié)處多了許多東西。
例如窗板上所貼的“喜”字,床幃外燭臺上高燃的紅燭,還有一室香甜的不知來自哪里的氣息……
關(guān)幼萱仍然不回來。
原霽等得不耐煩,干脆臥在床上繼續(xù)等待。不想他閉上目,晚上在青萍馬場上酣暢淋漓的戰(zhàn)爭如畫幕一般擠入他的腦海中。
他尚年少,看不到戰(zhàn)爭后的白骨累累,只激動自己第一次的大獲全勝。他有第一次大勝,便一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所有人都說他父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軍事天才。
原霽心中不服。他想他和自己的父親終會不同,他終會讓那個人看看,他會走得比那個人更遠,更好。
在極致的興奮過后,疲憊感涌上原霽身心,他陷入充滿了金戈鐵馬的夢魘中。
關(guān)幼萱洗浴之后,遲遲不回屋舍。侍女們在外通報說七郎已經(jīng)回去,關(guān)幼萱聞言更加緊張。
她裹著中衣,赤足踩地,捂著急跳的心臟,盯著銅鏡中一身水汽的小美人兒發(fā)呆。
關(guān)幼萱給自己鼓勁:“沒事的,姆媽說疼一下就好了,以后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