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青,這邊!”
立在巷口,聽到頭頂招呼聲,原霽仰頭,見是李泗、趙江河二人俯趴在一酒肆的窗口,熱情無比地向他招手。
原霽之前去軍營與人打了架,身上掛了些彩,精神倒極為亢奮。他進酒肆中,身上混著血的煞氣讓一些商客自覺退避。反倒是酒肆中那些正在或彈琵琶、或轉圈起舞的胡姬美人們,紛紛投上勾搭的媚眼——
“小七郎來啦!”
“來姐姐這里吃盞酒啊。”
原霽擠開那些人,登上二樓,到李泗和趙江河所在的酒席前入座。他悶口便喝了三碗酒,滿身汗意才緩了些。身上舒服了些,原霽向后大刺刺一靠,長腿踢蹬在了桌沿邊。
將酒碗向桌上一扣,原霽吊著眉冷漠道:“酒!”
李泗搖頭,端起酒壇給他滿上酒。
趙江河邊吃配酒小菜,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原霽一盞盞地地大口喝酒。
歌舞聲慢,趙江河曖.昧地笑:“最近有什么新鮮事兒?你二哥快娶妻了,我看你不見高興,反而臉色一日日難看。怎么,給你二哥的大喜之日甩臉子啊?”
原霽一言不發,手中酒碗猛地向旁邊一甩,酒碗中滴酒不出,碗沿卻正好砸向趙江河的額頭。
趙江河一個沒提防,往后仰身急躲。酒碗沒砸到他身上,穩穩地落在了桌上,但他這個人卻被摔得背痛腰酸,哀嚎不已。趙江河從桌凳下爬起來,狼狽咬牙:“動手前能不能打個招呼?!”
原霽唇角勾起笑。
他眼睛低垂,眼皮上揚,從下向上地打量趙江河。這種神情配著他眼角下的兩道疤,實在風流勾人,只是甩給一個大男人,未免可惜。
原霽漫不經心:“本事不到家,就不要怪我出手快。”
李泗怕他們吵起來,連忙給二人一起倒酒。李泗轉向原霽:“關小娘子還日日追著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