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時舟一躍而起迅速擋住電腦屏幕,人生中第一次這么瀟灑這么酷的反手合上電腦。
“我只是隨便寫一寫而已!我只是……只是懶得給主角起名字,我就隨便用一下,畢竟、畢竟word可以查找替換,我……”時舟語無倫次,尷尬到腳趾抓地,要不是秦宴城家的長毛地毯質量好,能把毛抓下來幾撮。
抓了幾下之后,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光著腳踩在地毯上,腳趾瘋狂抓地的動作都清清楚楚暴露了。
時舟:.........靠!
秦宴城微微皺眉,剛剛只是下意識看了一眼而已。
他低血糖犯了,這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發黑已經起了重影,根本就看不清屏幕。
但時舟這局促羞憤的樣子像抓起大尾巴擋住自己的小狐貍似的,一種“活著”的真實感帶著暖融而跳脫的陽光氣息,略顯滑稽又生機勃勃,奇妙的逐漸平復了秦宴城心頭難言的戾氣和暴躁。
秦宴城深吸一口氣,注意力由“曾嫣”和“不經允許就給他輸液”這兩件在以往絕對會讓他勃然大怒的事情,慢慢轉移到——時舟這到底是寫了什么內容才至于尷尬成這樣?
時舟連耳根都在發燙,低頭看著腳趾,腳趾抓了抓地,就算是在和他打招呼了。
氣氛沉默許久,就在時舟開始懷疑自己會被連人帶電腦一起扔出去、又或者和那個倒霉手機一樣被砸爛在墻上的時候,秦宴城卻咳嗆起來,繼而沖進洗手間一陣撕心裂肺的嘔吐。
時舟顧不上寫小黃文被抓住的尷尬了,連忙跟上去拍拍后背給他順氣:“怎么了?胃難受嗎?”
秦宴城搖搖頭,抬手示意他出去。
“要不要叫醫生再來看看?”
——這就叫哪壺不開提哪壺。秦宴城聽到那兩個字的同時恰好看見自己手背上的血和針孔,隨即條件反射似的吐的更厲害了。
他一整天沒吃飯,此時胃液膽汁都吐出來了卻還是止不住的干嘔,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時舟還以為他這是被氣的,決定還是不說話了比較好。秦宴城緩了一陣,起身漱了漱口,雙手撐著洗漱臺啞聲說:“別大驚小怪、不許再叫醫生......搬不動就......放著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