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太安靜了,秦宴城不說話,時舟也沒什么可交流的,于是昏昏欲睡,很快就靠在玻璃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后秦宴城停車熄火,沒有出聲,轉頭靜靜看著時舟:
有的人天生長了一張顯小的臉,比如時舟這樣。秦宴城十五六歲時的模樣,大概與他有些相似。
五官雖然已經有些凌厲感,但濃厚的天真又稚嫩的感覺更勝一籌。
長發遮住半邊白皙脖頸,長睫垂下,看起來仿佛帶著可憐又無助的意味。
半晌后,秦宴城修長的手指無聲地緊緊攥成拳頭——
那種厭惡甚至是憎恨的感覺,驟然又開始在心中翻涌沸騰,如烈火灼燒干涸的大地上最后幾滴水,發出“滋滋”的干響。
秦宴城驟然閉上眼睛,仿佛是理智在做最后的掙扎。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把時舟放在自己身邊,一遍遍不斷的看著。
可能是一種提醒,讓他永遠不能忘記,讓他一遍遍揭開結痂,去注視自己的鮮血淋漓的傷口。但也或許是為了尋找一些除非穿越時空否則就不能改變的轉機,看見不一樣的景象。
這次再回秦宴城的別墅,時舟已經十分熟悉了,幾個保姆上前來把放在后備箱里的行李拿上二樓,但面對時舟卻一時猶豫,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根據張姨事先囑咐,這位八成是“正房夫人”,但畢竟是個男人,不好開口稱呼“夫人”。
時舟見幾人歲數不大,于是笑嘻嘻道:“叫我時哥唄。”他知道所有人都誤會了秦宴城和他的關系,但要是講真論,他也不知道自己和秦宴城算什么關系。
金主和被包養的小演員?那倒是也不像,秦宴城這么帥又這么潔身自好的,真包養的話還說不準是誰更占便宜。
幾人都叫了“時哥”,又去問秦宴城:“先生,時哥和您睡一間嗎?”
秦宴城大概是懶得解釋兩人不是這種關系,只是回答:“他睡主臥隔壁的客房。”
時舟的生活和穿書之前差不多,整日游手好閑,甚至比之前還愉快。每天不用去當在公司掛靠的總裁了,更不用累死累活每天拼命干活還得裝的嚴謹又靠譜,時不時被他爹罵一頓。
他正歪坐在客廳沙發上刷著微博,觀察這個世界里娛樂圈的運作模式。秦宴城從健身室出來,走向房間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