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這是第一次走紅毯,湊個熱鬧圖個新鮮罷了,實際上還真挺沒意思的。
走過去之后擺好姿勢一定住,閃光燈一陣“咔咔咔”的閃,主持人或許是得了誰的授意要增加他的戲份,拉著他尬聊采訪,好半天才放他去內(nèi)場。
等他順著名單在離著舞臺最遠的可憐角落里找到自己的席位,屁股剛剛挨著椅子還沒坐熱乎,就被人一拍肩膀:“嘿!時舟,你怎么在這里,秦宴城正找你呢。”
是辛井站在他后面,一邊說一邊自來熟的把他拉起來:“走走走,去臺前,主辦方特意給你加了個椅子呢。”
時舟懶得走過去了,他和秦宴城又不是“哥倆好強力膠”,干嘛非黏在一起,奈何遠遠看到那邊的菜品甜點,才發(fā)覺這安排居然依舊是赤|裸裸寫著三六九等,那桌上甚至連香檳的檔次都高了不是一點半點,而且菜都熱騰騰冒著氣,不像他自己那桌,擺盤太早,黃花菜都涼了。
時舟為了不可辜負的美食在秦宴城旁邊坐下,主辦方估計是惦記著秦宴城的神顏和知名度,居然把他和圈內(nèi)的一線巨星安排在了一桌,導致桌上氣氛略顯凝重。好在臺上一個偶像組合正在跳開場舞,看著節(jié)目還能緩解一下氣氛。
時舟彬彬有禮打了個招呼,坐下后就開始安靜干飯。媒體在旁邊“咔咔咔”的對著這一桌拍著照,其他人大多是正襟危坐,沒有人動筷子,怕弄臟了租借來的昂貴禮服、又或者被媒體拍到不好看,因此對時舟略有些詫異。
反正時舟的衣服不是租的,他也沒那么敬業(yè)等待拍照,難不成先在外場被狠狠凍一輪,現(xiàn)在好不容易暖和了,卻還要再餓一晚上?
酒足飯飽,時舟興致勃勃的一個個剝果盤里的橘子打發(fā)時間,試圖把小砂糖橘的皮剝的完完整整。于是一大堆光溜溜的橘子擺的整整齊齊,再次開始被尋找“人形垃圾桶”解決浪費問題。
正當時舟奮力試圖投喂給秦宴城,恰好舞臺燈光全滅,他突然感覺身邊突然一道白影飄了過來,還有半張臉懸浮在空中……
時舟直接一個激靈,橘子都懟在秦宴城下巴上了。此時燈光隨著歌聲重新亮起,時舟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是半張臉都是黑色染料的江頌,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端個破碗再給個竹竿就能去要飯。
不僅是時舟嚇了一跳,其他人也不得不側(cè)目偷偷看上兩眼。
江頌先前的洋洋得意被狠狠踩地腳下,不甘心又悔恨萬分,但不是悔恨他栽贓羞辱時舟的惡劣行徑,而只是悔恨自己的手法不夠高明,運氣也不夠好。
憑什么時舟可以坐在這一桌,和秦先生坐在一起,還蜜里調(diào)油、放肆無恥的勾引秦先生呢?江頌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咬著牙謙遜道:“時舟——對、對不起,是我不好。”
經(jīng)紀人給他發(fā)了很多臺詞來讓他多說些好話,當著秦先生和一眾媒體的面,至少還能表現(xiàn)的姿態(tài)低一些、亡羊補牢的少落下些話柄。但看著時舟這惡心的嘴臉,江頌只覺得妒火中燒,什么都不會說了。
他能想象到,時舟聽完后一定會小人得志的羞辱他一番、陰陽怪氣的踐踏他的自尊。又或者這個時候裝作盛世白蓮,仗著秦先生給他撐腰,撲進他懷里委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