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試探道:“哎,秦宴城,你有哮喘嗎?”
秦宴城沉默不語。
時舟猜測秦宴城大概就是那種少年時患有哮喘,但隨著年齡增長慢慢自愈了的一類人,按理說復發的概率不高,但即使只有那么一點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命運齒輪轉動的時候就絕對會讓他命絕于此。
“你平時身上帶藥么?我看你這么兩手空空的,很危險啊。那里有藥店,司機師傅,您停一下車。”
秦宴城終于開口,惜字如金道:“不需要。”
時舟不能像個神棍似的未卜先知,說出秦宴城會死在這病上的命運,只能說:“我知道你可能很久沒犯病了,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啊,你這一點也不重視自己的生命健康,萬一你……”
秦宴城終于慢慢轉過頭來,盯著時舟的眼睛,目光突然幽深可怕:“是誰告訴你的?”
他的神情十分不正常,似乎只是一瞬間的工夫,陰鷙和戾氣如同要溢出來了一般,又如死死盯著獵物的豹子,車內的氣溫都仿佛瞬間降了十幾度。
時舟心里“咯噔”一下,被秦宴城的樣子嚇了一跳——這是正常人的反應嗎?
雖說的確有人諱疾忌醫,但也絕對不至于這樣吧!
短短幾次接觸的秦宴城都是淡漠溫和的,以至于時舟幾乎都要忘了,那都是表象與偽裝,都也不能改變他是個瘋批的事實。
到了現在才猛然發覺,自己之前太靠近危險而不自知了。
秦宴城幾乎一字一頓道:“我、沒、病。”
時舟被秦宴城困獸一般陰狠可怕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沒想明白是哪句話觸了他的逆鱗才讓他的情緒突然大開大合,但因為不想和瘋批論短長,于是立即補救道:“是是是,沒病。我就隨便一問而已嘛,沒病沒病。”
秦宴城垂眸,深吸一口氣,重新閉上眼睛靠在座椅靠背上了,就像剛剛什么也沒發生。
他似乎知道時舟無處可去,也沒有多說,任由時舟跟著他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