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多琳的身體軟軟的倒下,飛濺的血液宛如一朵漂亮的鮮花,馬洛抬手擋住希爾達襲擊過來的一劍,神情帶上一些難以敘說的悲痛。
他不明白,多琳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待在他身邊呢?還要帶著他的后代做這么危險的事,和之前那樣,只有兩個人在一起,不用管外界的事情,不用管那些人的眼光,安安穩穩的待在他身邊,這樣不好么?
馬洛甚至沒有多少時間去緬懷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以及伴侶的死亡,他只能在匆忙只能抵擋來自另外一個人的攻擊。
尼達姆垂著眼,若是不看他一身血跡和染紅的武器,或許對方的表情能稱之為一句悲憫天下。
尼達姆連一句裝模作樣的嘆息都沒有來得及說出,長期混跡在黑暗教會的他十分銘敏感于被黑暗魔力侵襲的感覺,畢竟身處人家大本營之內,若是沒點能力早就被魔氣侵蝕的半點都不剩,但是現在身體的感覺又和被魔氣感染的感覺又不同。
不同在哪里呢?尼達姆仔細思考。
哦,對了,這不是托蘭的魔力呢?想當初這樣的魔力還是自己一手引導而出的,只是為什么自己會被托蘭的魔氣感染呢?
尼達姆盯著倒塌在地面,由于重力而在他衣物傷口上留下一道蜿蜒血跡的白皙手掌,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多琳并不是沖上來送死,她知道自己沖上去難逃一死,于是提前在自己身上涂上托蘭的鮮血,忍受魔氣入侵的同時將血液同樣感染到尼達姆的傷口中。
尼達姆都不知道該稱贊多琳一聲連死亡都在她的計算中,還是該為自己可見的未來而悲嘆。
作為變異魔氣的引導者,他也沒有驅逐這種魔氣的方法,被魔氣感染的紅衣大主教,哈!這樣的他回去還能坐上自己夢寐以求的那個位置么?
謀劃了這么多年,終究得到這么一個下場?
不甘心、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從拉爾夫出現的那一刻起,尼達姆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實現目的了,那么感染魔氣又如何?成為魔物又如何?這些膽敢阻擋在他面前,膽敢破壞他偉大計劃,膽敢將未來光明前途毀于一旦的人,也得統統和他一起陪葬才對!
這整個大陸,整個世界,都陷入黑暗,那不更好么?
尼達姆在感受到魔氣開始感染的一瞬間就放棄抵抗,相比依舊在奮力和魔氣相愛相殺的拉爾夫,尼達姆放棄的干脆利落,光明魔力一點抵抗的意味都沒有,魔氣順暢無比的在短時間內侵占尼達姆的魔力池,散發著白光的魔力池眨眼間轉變為翻滾著給黑色魔氣的魔力池。
這股力量順著經脈在身體內游走,尼達姆近乎以一種享受的態度享受魔化時帶來的痛苦,被魔化的當事人越強,魔化后的魔物越強,尼達姆從未覺得自己的破壞力如此強大過,只要他想,讓這些人死在這里似乎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