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酈的冷淡接著維持了兩日,第三日,聽說裴鈺安下值歸來,云酈對著鏡子理了理裙擺,往書房走去。
裴鈺安剛寫好信函,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他愣了愣,穩好心神后抬眸凝向許久沒來書房見他的云酈道:“你今日怎么來了?”
云酈謙卑道:“世子爺,你十來天沒去奴婢房里坐坐了,夫人今天問了這事。”她就像是說正事一般,沒有絲毫情感。
裴鈺安握著信函的手微僵,“你來就為這個?”
云酈抬眸看著他淡淡道:“不然還能為什么?”
裴鈺安盯了她良久,仿佛要從她臉上看出些別的情緒來,最后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知道。
云酈得到肯定的答復,一瞬也不多停留地走出去,裴鈺安望著她果斷的背影,眼底閃過一道復雜光芒。
到了晚間,裴鈺安果然到了云酈的房間,兩人對這件事已經很熟悉了,各做各的。只是從前哪怕云酈在看書,裴鈺安獨自想著事,房間里的氣氛也是溫和舒適的,今夜卻有種寥落生疏,比起初次共處一室還要讓人尷尬。
裴鈺安沉默片刻,朝燈下看書的云酈看去,半晌后他走到她身邊,忽然開口道:“你已認了很多字,以后可以開始練字。”
云酈頭也不抬地道:“奴婢認得字不被騙就成,寫寫得字丑無所謂。”
裴鈺安眉心一挑,盯著措辭恭敬,語氣里帶著復雜意味的云酈,眼里閃過一絲煩躁,下一瞬他硬聲道:“這是命令。”
云酈手指及不可查地抖了下,她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裴鈺安說:“筆墨紙硯不便宜,奴婢只是個丫頭,還請世子體諒。”
裴鈺安如今的脾氣很好,可不知為何,瞧見這樣的云酈心頭有絲暴躁,他寒著臉道:“筆墨紙硯便去我書房里拿,難不成我還吝嗇這點東西。”
云酈聞言僵了下,旋即福身道:“奴婢愧不敢當。”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氣氛再度陷入生冷中,裴鈺安皺著眉看著云酈,揉了揉眉心直接道:“你這段時間到底怎么了?”話一出口,他覺得松快不少。
聽他問話,云酈放下書恭敬地道:“奴婢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