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酈垂眸抱著衣裳回了房間,等合上門,她泛紅的耳朵不過片刻便恢復如常,纖細玉指略過那件衣裳微短的下擺,眼神掠過一道暗光。
翌日裴鈺安便開始上值,雖休息了幾日,但如今大安的天下勉強夠得上海晏河清,刑部人手充足,故依舊不算繁忙。
“臨嘉,恢復的怎么樣?”剛進官屬辦事房,他的同僚兼好友兼表弟李淮幾步沖上來看著他的左臂道。
裴鈺安的左臂還裹著圈紗布,他抬了抬胳膊,“無妨,過幾日便能徹底痊愈。”
李淮放心地點點頭,拿出從府里帶來的紅豆酥晃晃當當地啃了兩口,這時候,突然又來了一個人,卻是他最為冷漠嚴厲的一位下屬,向來瞧不慣李淮的吊兒郎當,盡管李淮是瑞王嫡幼子。
不過今天這位下屬對李淮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好,甚至還拎了點心給李淮。
等下屬告退,裴鈺安狐疑看向李淮:“你這是做了什么?”
李淮嗅了嗅被油紙包裹的點心,嘿嘿兩聲道:“我幫了他一個大忙。”
裴鈺安抬腳走進辦事房,十來天沒來,他案桌上的擺設一如既往,一絲灰塵也無,“你幫他捉住通緝犯了?還是幫他破案了?”刑部主管天下邢罰,免不得和各類刑事案子打交道。
李淮搖搖頭,神秘地道:“都不是。”
裴鈺安在厚重的黑檀木書桌前坐下,看向他。
李淮樂呵呵地湊到裴鈺安身邊道:“我幫他追他心上人了?!?br/>
裴鈺安目光微凝,繼續望著李淮。
“其實最開始,我也懶的搭理他,不過誰讓他越追人家,人家姑娘對他的態度的態度越差,到底我們刑部的人,說出去多跌份!”
見李淮兩只眼睛寫滿你快問我怎么辦的,裴鈺安即使絲毫不感興趣,也從善如流地問:“你怎么幫的?”
李淮靠在裴鈺安案桌邊,興致高昂道:“俗話說因地制宜,因材施教,我先弄清那姑娘的性格,那姑娘戒備心強,暫時不考慮婚姻,且心有所屬,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讓硬石頭先表示他對人家無婚嫁之意,只是做朋友,然后在故意保持距離的情況下不動聲色地包圍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