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時候,有人上奏,滇南守軍因糧草霉變,上下將士頗多怨言,請朝廷派人查辦。
肅安帝忽然就龍顏震怒,將兵部尚書張鈞令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一番,責其瀆職之罪,降為郎中。
張鈞令沒有任何分辨,低頭而已。
退朝的時候,張鈞令在殿門外和賀成淵擦肩而過,在旁人都沒有覺察的時候,微微頷首示意,低低地道了一聲:“依計而行。”
賀成淵面上沒有一絲波動,徑直去了御書房。
肅安帝命人傳喚,讓賀成淵退朝后去見他,而及至賀成淵進去,卻看見魏王賀成弘亦隨侍在圣駕邊。
賀成弘一幅兄友弟恭的模樣,見了賀成淵就深深作揖:“皇兄,聽聞你前段時間病了,臣弟一直十分牽掛,不知如今可大好了?”
“已無妨?!辟R成淵看了這個弟弟一眼,淡淡地應了一句。
同在御書房的還有丞相、侍中和中書令幾位高位大臣。
肅安帝既將張鈞令從兵部尚書的位置上貶了下去,那自然就要有人來補他的缺,幾位大臣過來就是商議此事的,而賀成淵既是太子,又執掌兵權,論起常理,這等事情,肅安帝自然要聽聽他的意思。
但是,昨日肅安帝去馮皇后處,馮皇后不經意地提起原來的太傅顧銘,據說顧銘的女婿近日要回京了,可見陛下是個仁君,對往日之事都是既往不咎的。
肅安帝又想起了姬氏父子,以及,死在他面前的姬皇后,他當場就勃然色變,拂袖而去。
今日,他尋了個由頭發落了張鈞令,心中的怒氣還未完全消除,對著賀成淵也沒有好臉色,冷冷地道:“太子緣何姍姍來遲?”
皇帝沒事找茬,賀成淵緘口不語。
好在肅安帝也沒有打算讓賀成淵回答,他很快就轉入了正事,對著左右兩位丞相道:“張鈞令這兩年是得意忘形了,兵部尚書之位,何等要緊,務必要尋個謹慎妥帖的人來接這個位置,眾卿有何人選?”
賀成弘暗暗朝右丞相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