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楚皺了皺鼻子,但是見他那樣子,又不忍心扔下他不管,只好哼哼唧唧地道:“你好臭啊,啊,我當時怎么想的,好好的羊不要,換了一個臭男人回來,你又不能吃,能有什么用,我虧大發了?!?br/>
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但很明顯,她在嫌棄他。他看著她的小表情,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手有些癢癢的,但略微動了動,就覺得胸腹處疼得鉆心,他只好勉強按捺下了。
喝完了水,他躺在那里,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個矮仄的屋子,墻壁已經泛了黃,屋子里沒有什么陳設,一床一案一椅而已,案上點著豆油燈,光線黯淡而朦朧,意外地有一種溫和的感覺。
眼前的少女嘀嘀咕咕地抱怨著,聲音和夢中一模一樣。
這里很安全,他在心里下了一個判斷,漸漸松懈下來。
“哎,你叫什么名字?”方楚楚輕輕地戳了他一下。
“名字?”他想了想,忽然覺得頭疼欲裂,好像有刀子在腦袋里面攪動,把一切都攪得稀巴爛,怎么也收拾不起來,他痛苦地想了半天,發現自己什么也想不起來。
他茫然了,依稀只記得夢里那個女人的呼喚。
“……阿狼?!彼麖暮韲道飻D出破碎的聲音,“我叫阿狼?!?br/>
方楚楚睜大了眼睛:“阿狼?這名字可太奇怪了?!?br/>
阿狼拼命地想著,但什么也想不起來,心底有一股暴戾的情緒想要翻涌上來,他咬緊了牙關,身體開始有點發抖。
“你怎么了?”
一只小手伸過來,輕輕地碰了碰他的額頭,一觸即離,仿佛花瓣拂過一般,帶著柔軟的溫度。
方楚楚微笑了起來:“燒已經退下去了,大夫說你身子骨結實得很,只要熬到醒過來就沒事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要快點好起來。”
朦朧的燭火中,她的臉有一層淡淡的光暈,溫柔而安寧,她的眼眸純凈如秋水,帶著滿滿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