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名”。
夏伊伊已經很久沒聽見這個詞了。
——上次談起時,龍湖別墅還燈火明亮,熱氣騰騰的壽喜鍋飄香。
她明明可以講出很多尖酸刻薄的話來回應謝西敏。
比如,別用你那井底之蛙的狹隘窺視來揣度豪門世家。
比如,難怪爭不到去年的國獎,原來是滿腔心思都花給了碎嘴閑話。
或者至少,我怎么樣,與你有何貴干?
但她忽然覺得很累,于是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夏伊伊揉了下發紅的手指,吸了口氣,把兩大袋東西猛地提了起來。
輕盈的、宛如陽光下七彩肥皂泡破裂一樣的小小爆響。
夏伊伊右手的塑料繩系帶應聲而斷,無菌蛋啪嚓碎裂,沾了蛋液的娃娃菜咕嚕嚕滾出老遠;
摞好的M10澳牛像是多米諾骨牌倒下,又被驚呼的行人猝不及防踩到,硬質的紙板咧開一個角,就像是小丑臉上的笑。
她眨了下眼,飛快地把左手的袋子在路邊放好,向方才踩到紙盒的行人道歉。
“抱歉,我沒拿穩,您有沒有受傷?”
對方猶豫片刻,擺了擺手,又問,“需要幫忙嗎?弄壞的我可以賠償。”
夏伊伊笑得很溫柔,“您客氣了。我有朋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