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刺刀一般深深的刺入到哈吉扎爾的心中,他不惜背進離鄉進入正義之地,肩負著無法違背的任務,如何肯讓自己止步于此。
李默表面上冷俊不禁,暗地里卻是一眼不眨的盯著哈吉扎爾,當看到他陰晴不定的表情終于被堅毅所取代后,心中不由暗自的松了一口氣,同時產生了果然如此的念想。他隱約感覺到,這名蠻族戰士進入正義之地或許并不是為了建立功勛證明自己的價值,而是有著其他更加純粹的目的。
哈吉扎爾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嚴肅的說道:“剛才的那頭魔物叫做蜥蜴長老,是史前鱗爪蜥蜴被魔法扭曲后產生的可怕生物,在瓦洛蘭大陸中只有包括召喚師峽谷在內的極少數區域出現,從來沒有聽說過扭曲叢林中也有這種魔物的存在。”
召喚師峽谷,是聯盟最古老也是最可怕的競技場,整整一個國度那樣廣袤的土地完全淪陷于魔法的扭曲中,是兩次符文戰爭的產物。在那里棲息著全瓦洛蘭最恐怖的魔物,其中就包括比李默之前所遇到的上古魔像還要可怕的遠古魔像,那是連聯盟的英雄也不能單獨對抗的危險存在。而蜥蜴長老,也是其中眾多恐怖魔物之一,平時棲息在火山石遍布的區域。
“召喚師峽谷,火山石區域……”聽了哈吉扎爾的解說,李默不由得微瞇起眼睛,從始至終一直縈繞在心頭的那種莫名的疑惑感在這一刻終于得到了解釋。扭曲叢林的環境是陰暗且濕潤,到處生長著被魔法力量扭曲的植物,而蜥蜴長老所占領的那塊巖石區域,與周圍的環境根本是格格不入,就像是憑借著私人的力量強行將一塊區域改造成那個樣子。
如此看來,之前遇到的那頭蜥蜴長老并不是一開始就存在于扭曲叢林之中,而是因為什么原因而來到了這里,并且有一個比生存本能更加強大的壓力,迫使它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性,在陰暗濕潤的扭曲叢林中強行開辟出一片巖石區域,低調的蝸居其中。
李默疑惑的問到:“扭曲從里出現了這種強大的魔物,難道聯盟都沒有察覺嗎?”
哈吉扎爾神情古怪的看了李默一眼,這種問題就算是處于深山之中的蠻族都不會問出,但他還是解說道:“每一個正義之地,都是在兩次符文戰爭中不經意形成的災難之地,起初聯盟在這基礎上利用符文的力量建起了對立的兩座遺跡的目的,只不過是以相互對抗消耗的方式控制暴亂的魔法力量,遏制魔法對瓦洛蘭大陸造成更深的傷害,后來正義之地才逐漸成為了各個陣營與勢力解決矛盾與紛爭的場所。”
聽到這里,李默才終于明白過來,原來自己被現實所認知的信息誤導了。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正義之地就是由聯盟主觀建造而成的,卻沒有想到這是戰爭后的產物。
就在李默思緒萬千的時候,哈吉扎爾繼續說道:“每一個正義之地除了聯盟開辟出來的戰爭之路外,其他區域都是被迷霧籠罩的野區,而且魔法的力量依然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正義之地的面貌,整個瓦洛蘭大陸或許只有最著名的探險家伊澤瑞爾,才有能力清晰的掌握正義之地的變化。”
從哈吉扎爾的語氣聽來,聯盟的做法頗有一種管殺不管埋的感覺,建造出了正義之地卻不去監督管理,任由各個勢力和陣營進入其中相互廝殺,聯盟唯一關心的就是禁止一切魔法的力量被帶出正義之地,所有的矛盾和危險都必須在其中解決。
李默取出一個器皿,器皿中裝有一團淋淋的血肉,那是他在承受蜥蜴長老的踐踏時趁機獲取到的,他對哈吉扎爾說道:“現在我們先離開這個叢林返回遺跡,將這里的異變告訴阿卡瑪祭司。”
哈吉扎爾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扭曲叢林比他想象中還要危險,而且剛才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硬抗蜥蜴長老一記碾壓的姿態也對他產生了極大的觸動,所以對于這個男人的安排,他并沒有提出任何疑義。
有了之前的教訓,哈吉扎爾這名祖輩都生活在深山之中的蠻族戰士充分發揮了他的野性能力,在他的帶領下兩人險而又險的避開了幾波魔物的襲擊,最后終于離開了扭曲叢林,踏入到屬于遺跡門戶的正義之門。
當阿卡瑪祭司看到器皿中的魔物之血時,渾濁的眼睛不由得綻放出一抹精光,他一把將其從李默的手中搶過來,打開蓋子仔細聞了一下后,就直接把器皿中的魔物之血倒進了大鍋中,幾乎就在這一瞬間,空氣中彌漫的惡臭瞬間消弭于無形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于大米蒸熟的味道。
對于這奇異的變化,李默也是感到異常驚訝,他看到大鍋中的液體已經變成了碧綠的液體,表面蕩漾著的光澤怎么看都無法讓他聯想起之前那種翻滾的惡心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