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謝氏的大名,便是連皇帝都要禮遇三分。
謝雁行這一句‘請上座’,看似尋常客套,實則分量十足。
“謝家主幸會,上座不敢當,我坐這就好。”
喬振東拱手回禮,在謝雁行對面的座位入座。
謝雁行也不強求,伸手拿起酒壺親自為喬振東斟了一杯酒。
“這杯酒,是在下代犬子感謝令愛的救命之恩的,請侯爺勿怪,這遲來的感謝。”
喬吟救了謝遇安,這是事實,這杯酒,喬振東當之無愧。
“阿吟從小就是個善良的孩子。這酒,我這個當爹的替她喝了。”喬振東十分豪爽地將那杯酒喝了。
謝雁行也陪飲了一杯,隨后又為喬振東滿上了第二杯。
“這杯,是賠罪。為當年犬子失約而賠罪,請侯爺海涵。”
不等喬振東表態,謝雁行先飲了自己那杯。
喬振東看著眼前的酒杯,卻遲遲不動。
謝雁行理解,緩緩道:“侯爺,你可知遇安他為何失約?”
“他潛入敵營盜了城防圖,但那圖不在他身上,在他腦子里。西戎派出了無數的暗探四處搜尋他的蹤跡,他時運不濟,剛從匪窩出來,又受了伏擊。”
“戎軍的暗探對他施以酷刑,生生砸斷了他一條腿,又把他的傷口埋進蟻穴蜂窩,蟲蟻吸血噬骨,但遇安一個字都沒吐露。”
“天無絕人之路,遇安最后從暗探手里逃出去了。他鉆狗洞睡狗窩,爬了一天一夜,十個手指都磨得見骨了才獲救。即便是那樣,他都不讓自己暈厥,見到玄甲軍第一句話便是快去剿匪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