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站定,冷冷道:“不過是非議我不孝罷了,他們編排我的罪狀多了,不怕多這一條。”
“也對。”她笑瞇著眼,少了幾分英氣,倒有個女娘的樣了。
阿瓜阿呆做不到像凌不疑那般波瀾不驚,齊齊扭頭朝余葉柒看去,卻被刺出了極強的不適感。
上馬了都還緩不過神來,阿瓜問阿呆:“你剛看見沒?我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女娘!跟白日里比那是一個人嗎?”
“不像。”阿呆的面癱臉沒有過多情緒,但正發著涼的后背騙不了人。本來他們還在想余葉柒不是挺和藹親善的嘛,軍中怎會惡名遠揚,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惡名的程度與他們家少主公不相上下,感覺就像是比著來的。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賽一個的發狠。
但反過來想,一個女娘要想在軍中立穩腳跟,坐上高位,其艱難可想而知,若實力不硬,立威不成,手段不高,又何談領兵。
“他竟還知第一個來看你。”余葉柒望著緊閉的大門說道。
“凌不疑凱旋歸來,方才入宮圣上的旨意是關于這軍械案,再緩緩。”
余葉柒冷哼一聲,“緩?如何緩?緩不了。”偷換軍械是他們心中多年芒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之后幾天的程府依舊是些女眷之事,鬧得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聽嫋嫋說,她阿母不是不知她在家中受罪,只是故意放任,好讓她來離間程老太與程少尉的關系。
這法子真夠狠。但從蕭元漪故意將歸期說遲半個月,余葉柒便知。
嫋嫋還說,她阿母不去管欺負她的人,就盡想法子來折騰她了。說什么朽木難雕,如今只能嚴加管教,要把她這棵歪樹給掰直。
想來,嫋嫋用蜂蜜引野蜂蟄程家二房娘家十歲侄子幺哥的事,蕭元漪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