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以后真的再也不出現,我會恨他,恨一輩子,因為那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出現,不關心我。”
她程少商向來如此,以后也不會改。
“那女公子可是恨著家主女君?”
蓮房這話可問住了程少商,是恨嗎?
她答不上來。
“家主女君總差人送信回來,可見他們心中是記掛女公子的!”
“這么些年,就憑這幾封信的記掛,這天底下還是頭一遭呢,真要等到哪天的回信是我病死,他們才回來吧。”“吃完了沒有!”門外的老婦又開始躁動,“吃完了老婦帶來的吃食,就得跟我走!程家沒有飯菜白給你們吃!”
“四娘子怎么說也是爾等的主子,你們這般行事,莫非是要欺主?”
“符登!這里可沒你什么事!”老婦冷哼一聲,又道:“她不過就是個沒人管的丫頭,把自己當主子?那當真是頂好笑的笑話!”
“你開不開門哪!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可闖進去了!”老婦砸門幾近瘋狂。
“我還就不信了,我今兒還帶不走你了是不是,我就,我就……”李管婦走開一段距離,助跑加速生出殘影,大叫:“你跟我回去!”
那門栓不知何時被抽掉,老婦就直直摔入了擺在正門口的草木灰中,滿是橫肉的臉黝黑,哪還看得出模樣,更別提那先前不怎么精致的妝容了。“誰讓你們把這糟粕擺在門口的!”老婦止不住地打噴嚏,“這是故意害我是不是!”
“喲,李管婦?”程少商自屋內踩著碎步出來,病態猶存,嬌聲道:“李管婦怕是忘了,前些日子,我命蓮房去告知二叔母說這屋里蟲蟻太多,住不得人,二叔母說,我是來此處思過的,又不是來享福的,就命我準備了這些草木灰。”
“我方才聽到李管婦敲門,正是怕草木灰熏著你,才讓蓮房趕緊把這些東西拿了出來,誰知你不知禮數,貿然地闖了進來,你這是讓小輩難做啊!”
蓮房從正門后鉆了出來,任誰也明白怎么回事,符登憋著笑,悄悄豎起了大拇指。
“你你你!”李管婦艱難從地上爬起,又拍了拍身上,惡狠狠地盯著程少商,“四娘子別拿那些沒人信的話來打發老奴,老奴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怪,也只能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