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將藥喝下了,沈澪絳放了一半的心。
忙碌了幾個時辰,她連眼都未闔過,這會子便有些撐不住了,困意襲來,她想也未想,隨心而動,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經(jīng)躺在他的身邊了。
或許是驚于自己的動作,沈澪絳明顯愣了一下。
罷了,就這樣罷。
沈澪絳告訴自己,反正他昏著不知事……
睡到半夜,耳邊傳來急促又濃厚的呼吸聲,沈澪絳迷迷糊糊中摸上他的臉,卻摸到一手的汗水和滾燙,她猛地驚醒。
她立即坐起來,伸手去探了探他的脖頸,發(fā)現(xiàn)燙手得很。“玄戈?”沈澪絳低頭輕輕喚了他一聲。
等了好一會,卻只等來他痛苦的呻吟。
沈澪絳慌了,連忙掀開簾子喚人。
“來人!”
守夜的侍女們聽到了動靜,忙不迭地的推門進來,點燈的點燈,詢問的詢問。
整個沈府里,唯有沈澪絳的院子是燈火通明的。
著人去請了御醫(yī)過來,查探一番后道是魏玄戈發(fā)了高熱,又速命人去煎藥。
魏玄戈燒得面目潮紅,滿頭大汗,沈澪絳一邊拿著方帕給他拭汗,一邊催促湯藥。
高熱可用烈酒擦身降溫,可他身上有傷,沈澪絳不敢貿(mào)然嘗試,便讓人去取了冰過來浸濕帕子給他敷額。
其間他又發(fā)起寒戰(zhàn)來,整個人抖如篩糠,眉頭緊蹙,面色如雪,兩排銀牙“咯吱咯吱”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