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香大人,本公主的手好疼啊。”
此刻正是人最疲憊的時候,蕭黎素來清麗的聲音此刻也有些沙啞,語調疲憊慵懶,聽著像是撒嬌似的。
然而她那雙眸子里卻一如既往的幽冷,好整以暇的等著樓魘的反應。
樓魘盯著那雙伸到面前的手,素手雪白,纖長如玉,那慵懶嬌氣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不覺。
他是太監,而眼前之人是公主。
他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被處死的奴才,而她再如何,都是尊貴的公主。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死無葬生之地。
內心波浪滔天,表情也越來越緊繃。
在蕭黎覺得無趣收手垂下的時候,他終是伸手接住,肌膚柔軟,觸感如玉,指節纖纖,恍若無骨。
他的人是冷的,但手掌卻干燥炙熱,反倒是蕭黎的手,因為夜深,觸手冰涼。
他的力道不重不輕,按摩著酸痛的手腕,蕭黎舒服得瞇起了眼,一邊享受,一邊觀察他的表情。
嗯,表情沒變,還是那副生人勿進的樣子,讓人毫不懷疑他下一刻就能掏出刀子噶人,但手腕上的力道恰到好處,可以感覺得到他是在認真按摩。
一直壓制的困意襲來,她差點兒就要睡過去了。
強撐著眼皮,打了好幾個哈欠。
摁了一會兒,樓魘倒是很適應了,抬眸看了蕭黎一眼,她的疲憊他看在眼里,勸說的話在嘴里兜了一圈,最后又被咽了下去。
樓魘低頭認真的按摩著手腕,完全像是一個單純侍候她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