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亭正準備開口,蘇沁卻攔住了他。
長公主皺緊眉頭看向蘇沁,蘇沁氣定神閑的問:“你有證據嗎?”
“你們不要得寸進尺。”長公主有些氣急敗壞。
若不是自己被逼得走投無路,她才不會和楮墨亭做交易。說出這兩個消息已是極致,她也沒那么傻,把所有都交出去。
可下一刻,蘇沁的話卻打破了她的妄想。
“今日進宮,皇上對我們說勢必會查到真兇給我們一個交代。可絲線是半個月前被買入公主府的,長公主您猜,對方既然有意要將罪名推開,會不會有更多的證據呢?”長公主渾身一僵,臉色變得陰沉可怖。
她又何嘗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焦急的找來楮墨亭和蘇沁。
她的皇兄她很了解,若真的證據確鑿,哪怕他知道此事不是自己所為,他也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看到兩人眼底的篤定,長公主只覺渾身癱軟,整個人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此時的她就像是被狼群追殺到懸崖邊上的亡命之徒,往前還是往后,都只能是拿命去搏。
她這般可憐的模樣沒激起兩人的半點情緒,他們站在門口處,似乎在給長公主最后的機會。
長公主猶豫許久,才最終開口道:“下手的是阮貴妃身邊的一位粗使婆子,事發后那人就消失了蹤跡。我原本以為阮貴妃早就將人處理了,卻在無意中得知那人和阮貴妃的心腹陳嬤嬤乃是好友,陳嬤嬤一時心軟就將人放了,現在正在她自己的老家隱姓埋名。”說到這里,長公主警惕道:“我能說的已經說了,我是不會告訴你她家鄉在何處的。”
楮墨亭也知道這已經是長公主的極限了,他沒有再追問,而是道:“我答應你,若有朝一日皇伯伯查出真兇是你,我會盡力幫你。”
長公主張了張嘴,或許是還想再多說些什么,又知道這件事沒那么簡單,只得作罷。
蘇沁和楮墨亭離開了長公主府。
說起來感慨,蘇沁第一次進長公主府時,滿心的忐忑與不安,雖然最后也沒吃什么虧,卻終究還是有些緊張的。
可這不過是第二次來,她和長公主的情緒就完全掉了個,心驚膽戰的人變成了長公主,而她則分外的氣定神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