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瀅垂眸看著掛在自己手腕上的鐲子。
從李瑞良的口中,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世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她看過李瑞良手中的刀,那是關東軍的佩刀,刀刃鋒利,彎刀殺人最是便捷。
而他說認識自己的阿娘,也是因為欠了阿娘人情,才要這樣舍身相救。
那她猜測,自己的生身母親,想來出身并不低,也不知是因何原因,才將自己送養的,但不管什么,崔瀅都不想再去追究了。
她現在只想掙脫楚烆的桎梏,遠走高飛。
從前因為崔云良在云州勢力很大,她跑不出去,只能借助楚烆的力量,卻忘了,楚烆那樣的人,一旦招惹上,是比崔云良還難以擺脫的存在。
是她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如今不過是從一個牢籠進到另一個牢籠罷了。
她不想要權勢,不想成為太子貴妾,更不想終身被困在深宮。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離開這里,只不過在此之前,她要聽話,聽楚烆的話,讓他降低警惕心才是。
人人都向往的地方,于她而言,從來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崔瀅扶著門框,忽覺小腹處一股一股的刺痛,身后的琥珀看到她身后裙子上被洇染的血跡一驚,她趕忙上前:“娘娘?”
話音剛出,崔瀅視線一黑就倒了下去,耳邊只剩下琥珀和冬月的驚呼聲。
待崔瀅再醒過來的時候,房中燭火半明半昧搖晃著,她眨了下眼,床邊似乎坐著個人,是楚烆。
她手指動了下,靠坐在一旁的男人停下手中翻動書頁的動作轉頭看向她:“醒了?”
“我,怎么了?”